待見到了那賤人,必須叫人押住了,親手扇上幾個巴掌,給那賤婦毀了容顔,才能解了她的心頭之恨!
馬車行駛得飛快,很快就到了白馬寺山門之外。馮氏下了馬車,跟著那門房,疾步往後院的禪房而去。門房戰戰兢兢的,道:「我隻知道我家夫人常住的院落,可是,這次她未必就住在那裏……」
「少廢話!帶路!」侍從頭領踢了他一腳,道。
門房隻得哭喪著臉,帶著衆人往香客居住的禪房而去。
依舊是前幾日馮氏走路經過的幽深道路,但是,馮氏此刻心中全然無暇他顧,全副精力都在想著,見到那勾搭人夫的賤婦之後,定要給她好看!先扇幾巴掌,毀了容貌,再等尋了機會,悄悄弄死!想來,這般無依無靠的女子,也無人會給她出頭!至於永寧侯那裏,隻要兒子是世子,女兒穩坐著側妃的位置,他也奈何不了她!
那門房來到了秦氏常來的院落外,正要敲門,卻是恰好門就開了,一個婆子打扮的人,正攙扶著一個女子,兩人麵上帶笑,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秦麗卿和陳嬤嬤。
馮氏幾步上前,一把推開那婆子,就要一巴掌打下去之時,秦麗卿仰麵而笑,道:「馮玉蓮,你可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馮氏看到女子的一刻,已經楞住,再聽到這句話,高舉的巴掌僵在了半空,繼而顫抖地指著秦麗卿,驚恐地問道:「你是誰?你究竟是誰?你爲什麽在這裏?」
秦麗卿湊近馮氏,輕笑一聲,道:「我是誰,你難道不知道麽?我爲什麽在這裏?自然是爲了我的孩兒而來的!」
馮氏血色盡褪,看著秦麗卿,力竭聲嘶地喊道:「沈氏!你不要妄想,以爲這樣就能回到侯府!侯爺早已休棄了你!你不過是一介棄婦!快給我滾出京城!滾回蘇州鄉下!」
餘香雲萬沒料到母親這般失態,忙去拉她,可是此時馮氏先是受神夢香數月,精神極差,幻覺頻現,後又受到永寧侯養外室的刺激,早已神誌不清,狀若瘋控,餘香雲根本拉不住她。
秦麗卿退後一步,笑道:「我同侯爺往來已有兩年了,侯爺說了,不必回鄉下了。而且,我的肚子裏,如今可是有了侯爺的骨肉呢。今日,我就是來給他上香祈福呀。」她說著,輕輕地伸手撫著自己的小腹。
馮氏聞言,真是激紅了雙眼,猶如噴火一般,盯著秦麗卿的小腹,冷笑道:「就算了懷孕了又怎樣!你從前的孩兒,還不是都死掉了!我想要他們死,他們就都得死!墜崖也好,強盜也罷,總叫他們死得幹幹淨淨的!這個孽種,自然也不能留!」說著,她衝上前去,去就要推秦麗卿。
陳嬤嬤卻從旁邊衝出來,緊緊地抱住了馮氏,呼天搶地道:「救命啊!永寧侯夫人要殺害我家夫人和少爺啊!好歹毒的心腸啊!救命啊!」
陳嬤嬤的哭聲淒厲響亮,整個後山仿佛都起了回聲。今日又恰好是十五,來上香的人家不知多少。聽到這麽一嗓子,都提起了心來,派人來看動靜。
餘香雲心焦不已,想要去拉走自己的母親。可是,馮氏又如何肯走?一邊踹著陳嬤嬤,一邊指著秦氏,向身邊的侍從命令道:「把那賤人給抓住了!按在地上給我狠狠地打!懷了孩子就了不起了?我要她的孩子一個個都死掉!再把她扔進河裏,跟她的孩子去做伴吧!」
那侍從又不傻,這女子現在是侯爺的外室,又有身孕,豈敢隨便亂動?隻猶豫著,也不敢上前。
餘香雲叫苦不迭,餘光裏看到周圍有好些別家的僕人在圍觀,更是心急。她喊道:「夫人受了刺激,說話失了分寸。你們幾個,快來扶夫人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