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子在盛和光的麵前放好了,又有各式肉菜端了上來。小寒立在一旁,給盛和光盛湯,「三爺,你且先喝點鶏湯暖暖胃……」
盛和光將湯碗接了過來,又從她手中拿了湯勺,皺眉問道:「怎的想到今天吃熱鍋子?可是每人都預備了一份?」
小寒笑道:「天氣這麽冷,若是煮菜,一上桌就涼了,不好吃。不如吃熱鍋子舒坦,三爺您說是不是?」
盛和光默默地看了小寒一眼,心裏一點也不舒坦。他想要李夜簫吃殘羹冷炙……
「三爺,那您先吃了。廚房裏還有些東西,我去看一看。」小寒說著,就要離開。
盛和光拉住她的手,道:「該吃飯了。」
小寒掙脫了他的手,低聲哄道:「三爺,您先吃,我等一會阿兄。待他出來,再用不遲。」說罷,轉身離開了。
盛和光陰沉沉地看著熱鍋子,恨不得將那鍋子剜出一個洞來。憑什麽給那個傢夥預備著熱騰騰的晚膳?
小瘦馬竟然還要跟他一起用餐,而不願意跟自己用餐。
盛和光心裏非常不痛快。
隻到戌時中,李夜簫方完成了全部的考題。盛和光很快將答卷看完,望向李夜簫的神色不由得有些複雜。李夜簫棋力了得,因此,盛和光從來未曾小看他。隻是,沒想到他的其他方麵也都這般出色。雖然心中不爽李夜簫奪走了小瘦馬的關注,但是,盛和光也知道此人若是假以時日,必定大有作爲。最終還是淡淡說道:「李公子果然才華橫溢,我必會將答卷交給恩師,屆時,就看恩師的想法了。」
李夜簫選擇的時間,恰好是侯府書院年度結業的時候,彭大儒這兩天看完學生的答卷,便要準備放假過年了。年關將至,不知多少人家等著拜訪彭大儒。
李夜簫抱拳,謝過盛和光,起身就要離去。才出了門口,就見小寒迎麵而來,言笑晏晏,道:「阿兄,先用些東西再回去。」
李夜簫早已饑腸轆轆,自然也不跟小寒客氣,在小寒的引領之下,到花廳用晚膳。
花廳裏燈火通明,暖香融融,食物的香味四溢。
兄妹倆坐下,吃了一些東西墊底,小寒便問道:「阿兄,你先前說你住在淩霄裏,你這是從公主府搬出來了嗎?以後還會回去麽?」
小寒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家兄長作爲含章公主的男寵。眼看他搬了出來,少不得要問清楚。
李夜簫點頭:「我如今已經搬出來了。本來想今日讓你幫我做針灸的,不曾想考題花了這許多時間。明日我再過來吧。」
小寒又問:「阿兄,你如今想要科舉,若是中了進士以後呢?哥哥你想要做什麽呀?」
「民富則國富,我想要做的,便是使天下萬民有富裕之法。」李夜簫溫聲道。
兄妹倆一邊吃著東西,一邊隨意閑聊著,竟是有說不完的話,隻道約莫半個時辰後,兩人才用完了這一頓飯。
小寒送李夜簫出門時,還遞給他一個小小食盒。食盒精緻,還有些溫熱。小寒笑道:「阿兄你如今一個人居住在外頭,你又素來愛鑽研,我就怕你看著書,就忘記了吃飯。這裏頭是些你喜歡吃的糕點,若是餓了,正好拿出來嚐一嚐,墊墊肚子。」
李夜簫打開一看,果然是自己喜歡吃的幾種糕點。他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小寒的頭髮,笑道:「你對我倒是真的很瞭解。都是我喜歡吃的東西。多謝你了。」
小寒見李夜簫真的開心,也不由得眉目舒展,道:「你嚐嚐看,若是喜歡,我以後都給你做。」
李夜簫笑了,看了一眼站在遠處一臉陰沉的盛和光,道:「小寒,你也該給三爺做些好吃的東西。」
小寒有些別扭地嘟囔道:「方才叫他吃,他都不答應。我可不要再叫了。」
李夜簫不由得失笑,這般看著,小寒真是跟個孩子似的。他也知道盛和光爲何陰沉著臉,反倒是自家妹子,完全沒有意識到盛和光已經生氣了。
於是,李夜簫回頭,對盛三爺拱拱手,道:「就拜托三爺了,李某先告退了。」
盛和光此刻,已經可以用怒火中燒來形容了。
小瘦馬居然給李夜簫做了各式糕點,有好些糕點的模樣,他都未曾見過。憑什麽給李夜簫做,而不給盛和光做?
盛和光一把拉過小寒,咬著牙道:「從現在到除夕夜,你哪兒也不許去,就乖乖地給我待在院裏,反思這一年你的所作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