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琳眼看表妹發火,心中哀嘆一聲,忙上前道:「阿雲,厲姑娘是客人,咱們不要說太多了。五殿下一會就要出來了,你要不先看看妝容,是不是還要再精緻些?」
餘香雲聽到馮琳說五皇子,一身怒火方散去,轉身對隨行的丫鬟道:「拿鏡子來,我看看妝容。」
眼看表妹走了,馮琳鬆了一口氣,微笑著對小寒致歉:「阿雲打小性情耿直些,厲姑娘莫要放在心上。」說著,微微打量小寒,心道難怪餘香雲處處針對厲小寒,這瘦馬實在太過艶光四射。
餘香雲歷來被人奉承慣了,忽而遇到這麽一個比自己美麗的女子,心裏自然不會舒服。
「表小姐客氣了。」小寒說著,行了禮,就要進去。
馮琳卻喊住了她:「厲姑娘,借一步說話。」
小寒轉身,同馮琳走出了幾步,阿亭阿樓在遠遠地看著她們。
「表小姐何事?」
馮琳溫文有禮,道:「小寒姑娘,都說你製香的手藝是一流的,我想跟你切磋請教一番。不知這幾日,來客院找你可好?」
小寒聞言,明白馮琳醉翁之意不在酒。她隻是想找一個合理的藉口,出入客院罷了。否則,守寡之人,頻繁出入外男院落,總是說不通。
小寒卻不樂意做筏子,當下笑道:「表小姐如果真的要學,那我親自過去。怎好讓表小姐你親自來呢。」
馮琳一怔,她本以爲自己提出要學製香,是對瘦馬的抬舉,瘦馬應該會同意。豈料,瘦馬竟然反對?
小寒說完,又行了個禮,轉身就要走。
馮琳卻是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靠近她耳邊道:「三爺如今正在說親,恐怕不出半年,你的主母就要入這客院來了。若是來了個厲害的,隻怕厲姑娘你再無容身之處。厲姑娘該考慮下你的未來。」
小清澈的大眼睛看著她:「表小姐說怎麽辦?」
馮琳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法子自然是有的。我乃是寡居之身,雖說承蒙姑丈姑母不棄,作爲女兒養於家中,但是,終有一日,他們會老去,我總不能一直住在侯府。如今,我心慕三爺,他雖然有腿疾在身,卻是光風霽月,才華橫溢。不如,厲姑娘告訴我些三爺的喜好、習慣、忌諱,我若是入了盛家的門,自然你就有了容身之處。」
小寒聽完,上下打量了一下馮琳,忽而哈哈大笑,笑得腰都彎了:「表小姐,你這是憑什麽這麽自信?這麽多年,同三爺示好的女人不知有多少,可隻有我一個留了下來。」
她以爲這馮琳是個聰明人,結果,不過如此。前世裏,盛和光究竟看上了她哪一點?就她假惺惺的笑容?還是假裝柔弱的樣子?
馮琳麵上一陣紅一陣白,又顧忌著阿亭阿樓,低聲斥道:「你隻是個揚州瘦馬!身份低微!若是三爺迎娶公侯府家的姑娘,對方要求三爺先把你清理了,也不是沒有的事!」
小寒直起身來,報以微笑:「這就不勞表小姐您操心了。至於三爺那裏,你若有本事,就盡管去。」
人人都以爲她是卑賤的揚州瘦馬,卻不知她實則乃是妙手回春的神醫。除了盛和光心底不時表露出來的狠厲陰鷙以外,她無所畏懼。
作者有話要說:小寒(一拍桌子):我不伺候了!後會無期!
三爺(關上大門):不準走!
小寒美目一瞪
三爺:我來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