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楚……”傅宗延垂著頭深吸口氣, 抬眼的時候,眼底泛著血紅,俊朗堅毅的麵容看上去有些脆弱。

“我進入潮熱期了。”傅宗延坦白道:“但是沒有抑製劑。”

“你要不要開車離開這裏一段時間。不要太遠。”

“東西都帶上。”

他的語調和語速都與平常無二,思路也清晰,但隻有傅宗延自己清楚血液裏本能的衝動有多強烈。好像渾身的血管都在叫囂,對Omega的天然渴求這一刻確實如同生物本能一樣印刻在骨子裏。

更何況,他早就進入過。腔口的位置在哪裏,觸碰時會產生怎樣甜膩的滋味,這些通通讓渴求變得難以抑製。傅宗延說完就移開了目光,汗水一顆顆從太陽穴滾落,呼吸變得更加急促。

溫楚沒動。他坐在帳篷中央,仔細打量麵前這個Alpha。盡管充斥的橡木氣息讓他額頭也開始冒汗。但聽著傅宗延話裏的意思,他好像在告訴自己,現在剩下的最大危險,就是他。

溫楚不知道Alpha陷入潮熱期會怎麽樣。但是他知道傅宗延肯定不會傷害他。

他跪著挪到傅宗延麵前,仔細瞧他。傅宗延被他看得莫名臉熱,麵前一雙眼小貓似的,又大又圓地睜著,一個勁盯緊他。

慢慢地,溫楚發現傅宗延其實瘦了許多,前些日子傷口潰爛,一直沒好,加上整整兩天不眠不休的逃命,眼下,昏暗光線裏,又被無法紓解的潮熱期折磨,Alpha看上去蒼白又疲憊。下頜長出青色的胡茬,雖然有處理過,但畢竟條件有限,溫楚注意到,輪廓分明的下頜線旁,一道匕首劃出的傷痕還沒落痂,狼狽愈顯。

溫楚注視著,指尖輕輕碰了碰那道匕首劃痕,低聲:“你想我走嗎?”

仿若夢一樣的語氣。似乎他們在這裏,在這個劫後餘生的峽穀裏,真的隻是一場夢。

良久,溫楚都沒得到傅宗延的回答。傅宗延沒有再動。在溫楚指尖觸碰到自己,皮膚頃刻產生一陣令他驚心動魄的戰栗的時候,他都沒有動。但也可能,他已經沒有力氣做出掙紮了。

溫楚的視線落在傅宗延骨節分明的手上,Alpha手背寬闊,青筋尤其突兀,好像用盡力氣在克製。

小鳶尾輕聲笑了笑。

聽到溫楚的笑聲,傅宗延表情些微困惑,但很快,他恨不得自己聾了,因為這樣好聽的聲音進入他耳朵,即刻便帶來一陣後脊背的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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