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聲輕快,從盡頭的小教堂裏傳來。街道兩旁的店鋪也都敞開著,慷慨迎接來自周邊城市的遊客。

傅宗延看了眼夥計每天送早餐時拿來的單據,“十號。”

“今天是教堂開放日。”

溫楚扭頭,驚喜道:“我們可以直接去這裏的教堂等他們!”

所有參與教堂慶典的人都需身穿藍色鬥篷。

聯邦議會的標誌就是紅藍交錯的旗標。紅色代表統一的中央政府,而藍色,代表各地方自治州,也代表中立的教堂組織。

傅宗延走到窗邊往下看。

陽光傾灑在店鋪的玻璃櫥窗上,映著來往密集的遊人。

不遠處,藍色海灣波光粼粼,雪白的船隻朝著碼頭停靠,發出悠長的汽鳴聲。

很快,夥計就帶來了兩件慶典鬥篷。

“……這會正熱鬧,教堂估計擠不進。”

“可以先去碼頭看看。還有豎琴表演呢!”

夥計說的沒錯。

不過擠不進的不是傅宗延,而是溫楚。

他站在人堆裏,要不是身後有傅宗延靠著,挪一步都困難萬分。

傅宗延也不能把人抱起來,這樣太引人注目。

雖然這一路都沒碰到流亡軍的影子,但這裏距離法蘭比奇太近,還是應該再謹慎點。

人潮湧動,耳旁充斥著嘈雜的交談聲。

一路走來,溫楚被吵得頭都疼了,走出一身汗,周圍人頭攢動,他感覺自己呼吸都不順暢。鮮花濃鬱芬芳的香氣又時不時引來蜜蜂,嗡嗡響個不停。溫楚躲在兜帽裏,走得那叫一個縮頭縮腦,十分忙碌。

就在他快走不動的時候,身前忽然伸來一道堅實臂彎,Omega整個被小幅度攬起來,他就這麽掛在Alpha臂彎裏,往前劃了幾步路。

距離教堂還有一段上坡路的時候,人群陡然喧鬧,大家都往兩邊避開。要不是身前被傅宗延牢牢伸臂攬著,溫楚差點擠扁。

輕輕的吟唱從身後傳來。

法蘭比奇專屬的教堂旗幟也一寸寸升起。

是一隻展翅的白色鷗鳥。

溫楚抬眼瞧著,目光一瞬不瞬。這一刻,他是十分懷念的。一個多月的離家,再次看到這隻自由的鷗鳥,簡直熱淚盈眶。

很快,他就看到走在隊伍後方左側的藍識恩。

藍識恩低著頭,按部就班跟著前麵的Omega。嘴巴偶爾張一下,多數時候緊緊閉著。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

他個子比溫楚還要矮一點。雙瞳顏色深藍,據說他的母親是海布拉魯的居民,因為藍色的眼眸在大陸很少見,大都是棕色或者淺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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