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楚對他說了聲謝謝。
說完,他就不知道再說什麽了。
按理,傅宗延應該會好奇他怎麽突然要取下臂環。
畢竟外麵還很冷。這地方輻射也很嚴重。
傅宗延沒問原因。
他握著臂環站起來,看到放在一邊的作戰服,想了想,朝外走去。
“我出去看看。”
“半小時。”
“可以嗎?”
溫楚愣了下,腦子裏隱約感覺到什麽,抬頭看到傅宗延專注的視線,點頭回他:“可以。”
傅宗延便沒再說什麽。
這間屋子本就不大,話音落下的幾秒,門打開又關上。
昨晚確實落了雪。
地麵薄薄一層霜跡。
腳印踩上去,很快顯露出黑褐色的磚石泥印。
晨霧濃重,一側的西區防線被遮擋得嚴嚴實實。
倒是能看見幾公裏外聯邦“目前的”最大自治州——費希爾的零星燈火。
之所以加以時間限定,是因為關於海布拉魯平原的自治權至今未決。
聯邦和流亡軍的談判每年都在進行,而仗,也是每年都在打。一旦戰爭結束,海布拉魯或許會成為聯邦最大的自治州,又或許,被瓜分,再也沒有流亡政府的容身之處。
隨著時間進入十一月,來自弗裏雪原的寒風越來越強勁,費希爾也早已進入冬季。
嚴格說來,費希爾隻有秋冬兩個季節。秋季短暫,冬季漫長。
輻射不僅改變了生物的習性、體格,還讓大陸上某些地區的四季不再分明。緊鄰弗裏雪原的費希爾自治州就是其中之一。此外,厄爾西峽穀一年到頭的秋季、海布拉魯平原永恆的夏季,都是如此。
當然也有一處例外。
作為聯邦政治中心的赫爾辛,佔盡天時地利,輻射感染程度最低不說,四季尤為分明,物產也極盡豐富。
傅宗延站在晨霧裏,看著遠處一點點浮現的日出金影。
身後,一扇門靜悄悄。
如果能在費希爾弄到一架風隼就好了。
或者一輛車。
他們沒有錢通過正規渠道購買,隻能去各種地下交易所。
交易所可以兌換。
他們手上有兩架能量石發射器——這個時代,最昂貴的,莫過於能量石。
來的路上他就清點過了,兩架發射器,二十發能量石。溫楚用不上發射器,所以到時候可以連帶一架發射器一起交易。
這樣應該能拿下一輛車。
有車會方便點。
至少穿過弗裏雪原的時候不會太熬人。
比起一路朝東,傅宗延選了一條稍稍向北彎曲的路線,這樣可以避開船灣那一路的流亡軍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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