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父親本就不是一類人,文家要真在他手裏沒落下去,他會愧疚會不安,可文家的興盛如果要以他對這一切裝聾作啞來實現,他寧可沒落。
眼看文令秋就要走,白以晴在這一刻才總算有一點慌了,她立刻伸出手去抓住了文令秋的手腕:“你想好了,你想想你當初是為什麽娶我的,我明知道你不愛我還心甘情願給你生孩子——”
白以晴話說到最後已經難以控製地帶上了些哭腔,可文令秋卻隻是再次冷冷地甩開了她的手。
“我不會承認他是我的孩子。”
多可笑,他曾那麽真切的恨過的那個始作俑者,其實就是他自己。
是他給文家帶來了這場災禍。
“不是你!”
舒岑知道在別人說話的時候自己插嘴不好,可當文令秋滿臉落寞地說出那句“是我給文家帶來了這場災禍”的時候,她的嘴就比腦袋快一步有了動作。
“這怎麽會是你呢……你什麽都沒做錯啊,你也是受害者,而且你已經承受很多了……”
女孩子被情緒影響在瞬間好像把兩人之間一切的距離都忘了,一雙眼睛睜得圓滾滾的,認認真真地看著文令秋的雙眸:“你已經很努力了,而且文家也沒有沒落啊,你們都變成了很棒很厲害的人,我覺得一個家族也不一定就非要每個人都飛黃騰達才能叫做興盛,每個人都好好的,找到了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堅持下來,就已經很好了!”
她這番話讓文令秋也有些許意外,有一半是因為她的看法,另一半則是因為她難得有點強勢的語氣。
“但是……但是我覺得你有一件事做的有點不好……”
舒岑回想起在這段故事裏完全無辜的那個人,又覺得有點心疼他。
“星闌也和你一樣,什麽都沒做錯,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小嬰兒……”舒岑軟下了嗓子,輕輕地歎了口氣,“就因為他媽媽做錯了事情就不被你認可,雖然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覺得……他一定因為這件事傷心過……”
舒岑話音剛落,門外的文星闌如夢初醒。
他本來是想來蹲著老東西滾蛋了之後進去陪小狐狸精睡覺的,卻意外地聽見老東西在講以前的事情。
那是他從未從母親口中得知的,文令秋當年強硬的要和她離婚的真相。
他一邊聽,心一邊沉沉下墜,直到快要觸底的時候,才被舒岑的話輕輕柔柔地托住沒有徹底墜入心間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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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我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