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啟餘光瞥見女孩子顫抖的指尖,也知道今晚發生的這一些已經脫離她世界觀太多。
“別怕,警察很快會來。”
話音未落,舒岑隻見另外一串車流從另一個方向橫穿出來,遠光燈瞬間刺得舒岑伸出手擋了擋眼睛,眼看前後夾擊,文啟隻得將方向盤往旁邊打,直接撞破馬路圍欄從傾斜的土坡上徑直衝了下去。
突破底下是一片農田,春天剛插下秧,現在還處於一片光禿禿的光景。
大半個車頭都陷進了泥裏,文啟直接打開車門:“下車。”
這裏是路燈的盲區,漆黑到舒岑自己都看不清東西,好不容易扶著車門框下了車,就一腳踩進了莊稼地裏。
文啟對黑暗適應得很快,迅速繞到另一頭抓住舒岑的手把她一步步帶了出來。
避開搜索的燈光,兩個人小心躲進了農田間一個不起眼的農具倉庫裏,說是倉庫,實際上逼仄得不行,舒岑蹲在地上都得小心翼翼地蜷縮起來才能不碰到文啟。
這個倉庫在田邊並不起眼,可她覺得躲在這裏暴露也是遲早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舒岑聽見身旁的文啟發出一聲極其痛苦的悶哼。
“文啟,你的傷……”舒岑自然而然地想到剛才文啟大臂處的槍傷,看過去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文啟就側過身躲開她的目光。
“舒岑,聽好。”
這是文啟第一次直接叫舒岑的名字,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地忽略掉空氣中女孩子身體的香味,壓住身體某處的躁動。
“待會我會出去吸引他們的注意,你趁亂躲起來,藏好。”
舒岑愣了一下:“那你呢……”
他們都是有槍又敢殺人的亡命徒,舒岑覺得文啟的這個提議和一命換一命的區別也不大。
“他們不會要我的命。”至少在達到目的之前。
舒岑也深吸了口氣,壓住聲音裏的顫抖:“文啟你先不要衝動,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好嗎,你不是已經報警了嗎,我們等警察來……”
“沒有辦法。”文啟直接打斷了舒岑的話,“等不到那時候了,聽我的。”
他身體裏的白水發作了。
這簡直是在最壞的時機遇到了最糟糕的事情,舒岑此刻也總算察覺到文啟的喘息開始愈發粗重,就像是藏身於黑暗之中的饑餓頭狼。
話音剛落,木門的縫隙中就漏進來了一束光。
這光,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