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嶠不信這話，紅著眼睛反駁，“陛下剛剛給了我那顆丹藥，不會做那種事。”
這句話再度激起了元曜的怒意，方才的心疼憐憫轉瞬消失，“你若不信，就自己去問，你這麽喜歡他，他去地府當然想讓你作伴了。”
喜歡皇帝？！
雪嶠一聽這話都忘了哭，滿臉抗拒，誰喜歡皇帝了，陛下這麽大年紀，跟他祖父一樣，差著輩呢。
元曜今日怎麽又發怒又陰陽怪氣，明明那日與自己如此溫存，今日就翻臉不認人，這人怎麽這樣啊！
雪嶠十分委屈，“你為什麽這麽恨陛下，明明陛下對你比對我還要好，如果你是嫌棄陛下不是個好皇帝，那就隻奪去陛下的皇位不行嗎，為何非要將陛下置於死地啊。”
“你可知孝尊皇帝是如何死的。”元曜臉上陰霾未退，就違和感極強的勾起唇，朝雪嶠露出一個純良的笑容，“我會將同樣的死法也送給他。”
雪嶠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抓著被子往床榻裏麵縮，麵露驚懼。
元曜似乎和前朝皇室有關係，宮裏蟄伏十幾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報仇雪恨，而剛剛，自己竟然在他跟前給他的仇人求情。
若陛下死了，自己會是什麽結局，宮裏的妃嬪又會是什麽結局，她們可都是陛下的人，都是真正承過寵的人，饒是元曜肯放過她們，必然也會將她們的子嗣趕盡殺絕。
雪嶠發現自己從前將奪位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他一直覺得不就是換個皇帝麽，現在才清楚的想明白，江山易主是會死人的，會死很多人。
“發什麽抖。”元曜伸手將雪嶠從床榻裏側拽出來，雪嶠害怕地驚呼一聲，臉上餘下的血色徹底消失，瑟縮著被元曜摟在懷裏。
“你......”元曜剛開口，雪嶠就打了個冷顫。
元曜手指在他臉上蹭了一下，“你在怕什麽，我又不會對你怎麽樣。”
雪嶠：“我不怕......”
“說實話。”
雪嶠扣著手指，喃喃自語：“在陛下眼裏，你對他很忠誠，他不會信你會害他，就跟我一樣。”
“我以為你隻是看著不聰明，沒想到是真的笨，我若想害你，一開始就不會救你。”
雪嶠立刻誒了一聲，好像是這個理喔。
元曜氣笑了，“我對陛下演戲，是因為我有利可圖，你說我對你有什麽可圖謀的？”
“有的吧......”雪嶠往上拽拽自己的衣領，眼神飄忽。
“你就沒良心。”
雪嶠仰頭：“你喜歡我嗎？”
“不然我閑的沒事在你這兒找氣受？”
“我問你呢，你老是反問我幹什麽。”
元曜嘖了一聲，將雪嶠鬆開，“你長這頭顱純粹是擺著看的嗎？多動腦子想想吧你。”
“想什麽啊。”
“別問我！”
元曜負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