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這麽躺著,是想讓我快些操你嗎”(2 / 2)

“我已經碰了。況且,皇帝你都肯,我再醜陋,也不會比他更糟。”

雪嶠想了想,說:“皇帝隻是老了點,又不醜。”

“是麽。”男人稍微扯開一點床帳。

在昏暗的燭火下,雪嶠看清了男人的臉,好不容易平穩下來的心跳瞬間又極速跳動起來。

居然真的是元曜那個狗閹人。

雪嶠:“我真是你的再生父母,在夢裏也想著幫你長出唧唧。”

元曜的表情變了一下,很輕微,但雪嶠還是發現了。

雪嶠剛想譏諷他,鼻間瞬時湧入一陣奇異的香氣,他眼前發暈,天旋地轉。

昏過去前,雪嶠看到了元曜唇角勾起的笑,然後便再沒了記憶。

元曜垂著眼眸,將昏睡的雪嶠放在床上躺平,起身離開前,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什麽都沒說,拉開殿門,迎風而出。

翌日,雪嶠一覺睡到了大晌午。

他剛一醒來,就吵吵著讓宮人把元曜喊來,可宮人瑟縮著身體,跪在地上說元曜一大早就已經回東廠了。

“這個賤人,竟敢算計我!”雪嶠踢碎腳邊的一個小花盆,氣的想要衝去東廠抓人,要不是宮裏的太監攔著他,他怕是已經提刀衝進東廠了。

他醒來在床上發現了元曜的手帕,那手帕上有輕微的水痕,雪嶠記得很清楚,那天在浴房,元曜就是用這張手帕擦的地板!

昨夜他必是中了什麽藥,才會覺得那是一場夢。

給他下藥輕薄他也就罷了,元曜那個狗閹人竟敢把這擦過地板的手帕蓋在他臉上!

報復,存心的報復!

雪嶠在長樂殿發火的事,很快傳進了陛下耳朵裏。

晚膳前,陛下差人來詢問。

個中緣由雪嶠必然不可能告訴陛下,於是隻對那傳話的太監說元曜故意弄壞了他最喜歡的一個茶盞,他氣不過,所以才發火。

陛下一如既往的維護著元曜,說元曜手腳粗笨,本就沒怎麽幹過端茶倒水的活,摔了茶盞也不一定是故意為之,讓雪嶠多諒解一些。

一聽這話,雪嶠又是生了一大通氣。

不過他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找來陳小,附耳向陳小交代了幾句話,主要就是說讓陳小找幾個人在宮裏散布謠言,說元公公其實不是太監。

陳小聽完,表情非常奇怪,“嶠君兒,您是怎麽知道元公公沒有淨身的?”

好問題。

雪嶠哽了半晌,很沒底氣的說:“我不知道,我就是不想讓他好過。”

“......奴才這就去辦。”

“等等。”雪嶠叫住陳小,“算了,我就是說說,你歇著去吧。”

若是讓陳小散布謠言,陛下肯定會追查到他身上來,到時候不管元曜有沒有淨身,長樂殿都討不著好。

這個元曜,真是算準了他無法將此事說出去。

兩日後,皇後娘娘生辰。

帝後是結發夫妻,十分恩愛,據宮裏的嬤嬤說,每年皇後生辰排場都非常大,不光妃嬪與官員要到場,就連周邊一些小族都要派人來獻禮。

偌大的禮場,好不熱鬧。

不過這些雪嶠通通不關心,他關心的隻有今日能不能見到元曜那個狗閹人!

啊,不是狗閹人。

人家有唧唧。

雪嶠冷笑一聲,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去。

“嶠君兒,元公公在那裏。”旁邊的宮人一看到元曜,便立刻指給雪嶠。

雪嶠循著宮人指的方向,在人群裏看,等他把視線聚焦到元曜身上時,隻能看到元曜轉身離去的背影。

雪嶠急了,立刻站起來,小跑著追過去。

他身量小,可以在各種妃嬪小姐之間擦身而過,可幾個跟在他身後的太監卻不敢如此放肆,都被阻隔在了禮場中,竟沒一個人追上雪嶠。

誰都沒有注意到,妃嬪中有一人眨著狐狸眼,淡聲朝身邊人吩咐了什麽,一個模樣凶神惡煞的男人便從正廳出去,繞路跟到雪嶠後麵。

他眼神渾濁,布滿殺意,待少年走到一條小路上,就急不可耐的從袖口中抽出一把短刃,三兩步輕飄飄的躥到少年身後,鋒利的刀刃在夜色下亮出寒光。

在短刃距離少年不過咫尺之遙時,一支弩箭突然從身後嗖的射過來,毫無征兆的射穿了男人的頭骨。

男人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詫的短呼,便倒在地上,一命歸陰。

雪嶠聽到那聲短呼,腳步瞬間頓在原地,一點一點,僵硬的轉過頭來。

元曜收起臂弩,疾步過去,在雪嶠看到屍體前捂住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