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您千金之軀,何必要為我一個宦官辱沒了自己的清譽。”(2 / 2)

是,這樣就說得通了。怪不得元曜年紀輕輕就成了廠公,還以為有什麽真才實幹,原來是靠關係上位。

雪嶠對皇帝寵幸其他妃子並無意見,因為說到底,皇帝跟他祖父一般年齡,他對皇帝並沒什麽男女私情,可他最討厭別人用這種小心機爭寵,尤其是還爭到了他頭上來。

這日晚上,他特意叫元曜進房伺候,一會兒讓元曜替自己捏肩,一會兒又讓元曜替自己捶腿。

他讓元曜捶腿也就罷了,還不讓元曜在榻下捶,而是讓元曜跪在榻上捶,力度不能輕了也不能重了。他以為能自己看到元曜受辱的一麵,可誰知元曜看起來竟還挺樂意的。

怪不得能哄得陛下這麽聽話,這個狐媚子還挺會勾引人。

雪嶠往嘴裏塞了兩顆杏幹,鼓著嘴巴嚼,越嚼心裏那股氣就越順。

算了,橫豎是老皇帝太風流,也怪不到元曜頭上。

他對元曜擺擺手,“你別捶了,歇著去吧。”

“奴才不累。”元曜垂著腦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柔地在雪嶠小腿處摁捏。少年雙腿白皙纖細,皮膚如玉脂般滑嫩可人,是用多少名貴物件都養不出的好皮相。

元曜眸底暗光閃爍,掩藏著足以掀起驚濤的偏執。

雪嶠一無所覺,拿了顆杏幹輕輕遞到元曜唇邊,“你在陛下殿裏也是這麽勾引陛下的嗎?”

杏幹直接抵到了元曜唇上,元曜隻好張唇咬住,等杏幹放進嘴裏了,他才想到雪嶠方才說了什麽,眸中立刻浮現出明顯的排斥,“君兒在說什麽?”

雪嶠難得聰明了一回,沒將自己猜測陛下的那些話說出口,但在他沉默的時間裏,已經足夠元曜已經想清楚前因後果。

元曜蹙眉問:“難不成君兒是覺得我在同您爭寵?”

“我可沒這麽覺得,你別瞎說。”雪嶠別過頭,手指揪著榻上的靠枕,就差把心虛兩個字刻在臉上了。

“這裏沒旁人,君兒有話不妨直說。”

雖沒旁人,可也怕隔牆有耳。

剛進宮時雪嶠就被一個妃子算計過,那妃子也是個男寵,在他來之前是宮裏最受寵的一個,見他受寵,一時心裏不平衡,竟想讓貼身太監將他推入河中。

像他這種被部落裏專門培養來做男寵的,都會學些基本的武功,必要時方便刺殺目標。他從前學武術時每次都心不在焉,但學到的東西也足夠他防備一個心懷不軌的太監。

他那時剛進宮沒多久,不想因為這事麻煩陛下,隻讓人打斷了那太監的手,氣衝衝去找那個男寵算帳,結果那男寵竟就這麽記恨上了他。

有次,他在宮裏說陛下看起來老了點,這話當日就傳進了陛下耳朵裏,害得陛下因此冷落了他好些時日。

他可不想在一個坑裏栽倒兩次。

雪嶠抿著唇,左右看了一眼,起身拉下床帳,這才湊到元曜耳邊說,“你若不是陛下的小寵,為何要阻攔我跟陛下同房?”

元曜直言:“陛下不舉。”

雪嶠點點頭,小聲道:“我知道啊。”

這不是眾所周知嗎,陛下都五十多了。

元曜:“陛下以為你不知道。”

雪嶠眨了下眼,沒懂這跟自己問的問題有什麽聯係。

元曜淡聲解釋:“奴才是東廠的人,不必天天跟在陛下身側,每回陛下想來君兒您的殿裏,都會先差人去東廠將我叫回來。這幾日陛下來的勤了,是因為知道我時刻在您殿裏,他知道,隻要我在,我就不會讓他在您殿裏留宿。”

“如果陛下隻是缺一個勸阻他留宿的說客,那隨便找個太監不都行嗎,何必非得要你。”

“我嘴巴嚴,陛下信我。”

哪有人一邊告密一邊說自己嘴巴嚴的。雪嶠皮笑肉不笑的嗬嗬一聲:“陛下看人真準。”

元曜笑了笑,模樣看著還挺純良。

雪嶠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既然是個誤會,今晚你就走吧,早就聽說東廠有許多事務等著你去處理,別耽擱了。”

有這種牆頭草待在自己殿裏,雪嶠很沒有安全感。

元曜垂著眸子:“今夜已經宵禁,奴才可否明日再走。”

“都行都行,隨你。”雪嶠隨意擺了擺手,將元曜趕出了床帳。

該說不說,這元曜按摩的功夫屬實不錯,雪嶠在床上伸了個懶腰,他被元曜按完,渾身都舒坦不少。

這元曜又會裝無辜,又會賣慘,長得又好,要真是陛下的男寵,雪嶠還真沒自信能贏過他。

真是個當男寵的好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