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麽做才能在咒術界活得更「好」,五條悟用沒辦法複刻的姿態向學生展示了,至於要怎麽做,全憑學生自己做主。

作為老師而言,其實這樣就差不多足夠了。畢竟咒術師不是和溫情緊密聯係的角色,從源頭來講,讓他們力量增長的東西是情緒的深淵,「保持健全的人格茁壯成長」,從來沒人這樣要求過。

不是咒術師都是瘋子,而是越瘋的人,在咒術這條路上才能走得越遠。

單從這樣看,五條悟的實力簡直是「咒術界未解之謎」。

這個人是不應該有煩惱而言的。

與生俱來的咒術天賦讓他的道路異常順坦,在咒高,他也結識了算得上誌同道合、或者說狐朋狗友的同學。

盡管諸如硝子小姐這樣的同學提到他都不會有什麽好話,但乙骨清楚,相互埋汰並不意味著厭惡。

他的煩惱來得莫名其妙,更莫名其妙的是,五條老師在某一天突然鬼鬼祟祟地找上門,說,憂太啊,你是老師手底下唯一一個感情經驗豐富的學生,采訪一下你的心路歷程。

乙骨憂太尷尬笑了兩聲,拗不過老師,說:我和裏香是青梅竹馬。

五條悟:好巧,我覺得我和鯉生也應該算得上竹馬竹馬。

乙骨憂太:然後出了一場意外,詛咒讓這件事開始變得複雜。

五條悟:好巧,我也有關於詛咒的意外,事情也挺複雜。

乙骨憂太:後來的事情老師你都清楚了,在弄清前因後果後……我和裏香選擇了解咒。

五條悟:哇,這也太巧了!

五條悟心滿意足離開了,乙骨從背影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隻從步伐而言,怎麽也算不上輕鬆。

輕鬆的步伐應該是現在這樣的。

水族館的燈光為了展館服務,光線不亮,和水波一起蕩漾出波光粼粼的水藍。

五條悟手指搭在加固玻璃上,悄悄放出咒力蕩開水波,讓魚群遊到他所期望的方向。他身邊的人仰著頭,被水色氤氳的眼睛望著流動的畫卷,嘴一開一合不知在說什麽。

五條悟一直看著他。

為數不多的旅客走過,藍色的展館成為慢鏡頭中被拉長的無數個瞬間之一。

在這樣的畫麵下,再鐵石心腸的人也得心懷感激,感激在這樣寧靜的時刻身邊有人站著。

這是抹不掉的回憶,即使誰也不知道結局,至少在被定格下來的畫麵中,有心知肚明的東西是不朽的。

“我覺得會很久。”乙骨憂太略帶歉意地對渡邊說,“我不太敢去打斷五條老師……我猜您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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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海洋大學後巷的拉麵店,店裏坐著零星幾個學生,因為低廉實惠的價格,也吸引了不少附近的食客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