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鴉法》連載委員會」頂著巨大的壓力,沒有給出任何說法。之中,禪院研一更是被上下夾擊,電話就一直沒斷過。
他聯係了鬆本清張,清張表示:
設定本身是沒有問題的,不然也不能被委員會通過了,至於造成的影響,那得去問入野一未。
而入野一未也給了研一反饋:我難道沒有貫徹鬆本清張的想法嗎?現在,即使是不關注橫濱的人,也應該清楚武裝偵探社的惡行了,至於他們對「惡」的態度發生了變化……這是遲早的事情。
令禪院研一開始胃痛的還在後麵。
在他終於協調好了委員會的事,並且將入野一未的事對東京都那邊糊弄過去之後,他接到了一通久違的來電。
“研一君?”
電話裏的那個人聲音禮貌又純淨,光是聽見這個聲音都能想到畫麵。
一個任何想法都會表露在表情之中的靦腆青年,他有著一頭水藍的卷發,同色的澄澈眼睛,很容易臉紅,內心卻比外表來得果斷。
禪院研一有些不敢肯定:“……鯉生老師?”
電話那頭的人說:“是我,時隔這麽多年又來叨擾,真的很不好意思。我收到了你發來的郵件,也看了《渡鴉法》的連載,因為入野老師在文章末尾寫到「她的愛情故事」,我……”
研一立刻問:“鯉生老師,您現在在哪裏?”
“關於這件事……”泉鯉生的口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之前我不是說要GapYear一段時間嗎,我去旅遊了。但是因為之前的稿費和版權費都留給了惠……”
“所以……”
“所以我在薩拉曼卡!沒有給自己留回國的機票的費用!研一君!救命!”
禪院研一:……
第158章
禪院研一對泉鯉生的印象非常複雜。
這種複雜建立在他是自己手底下的作者,年齡很小,又對「愛情」這樣虛無縹緲的東西滿懷憧憬。
最關鍵的是,他選擇的對象,是伏黑甚爾。
在泉鯉生告別之後,研一曾經計算過。
泉鯉生和伏黑甚爾相處的時間不算短,如果鯉生成年開始計算,甚爾已經成為他具有健全人格後佔比中沉甸甸的一塊。
與之相對的,鯉生也知道自己隻是這個年長男人漫長人生裏,微不足道的一段時期,也沒有什麽驚心動魄的巨大轉折。
這完全不公平,至少在禪院研一來看,「不公平」這種描述完全不會誇張。
話雖如此,仿佛錯位的反應卻完全不算正常。或者說泉鯉生和伏黑甚爾從遇見開始,他們的「交互」本身就是一種荒誕。
害羞的那個義無反顧,多情的那個笑謔漠視,後來泉鯉生隱約摸到了門楣,隻有懵然混沌的初學者才會天不怕地不怕地去撬死人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