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安京當值的是陰陽寮大家安倍晴明,薄朝彥從來不是任何權力的附屬。
在五條知和禪院荒彌還沒死的時候,他喜歡那兩人的性情,所以留了下來。
後來咒術師死了,他覺得源博雅這樣的人類也不錯,所以也沒有走。
等到墮天開始四處惹出禍端,因為有安倍晴明這樣幾乎介於人類和靈怪之間的存在,薄朝彥喜歡和他待在—起時候波瀾不驚的平淡生活,所以依舊安穩地待在這裏。
所以說到「為天皇陛下效力的責任心」,薄朝彥是半點沒有的。
他不為所動,被夾在中間的安倍晴明不得不著手處理這件事。
晴明太聰明了,知道自己這個已經不能算是人類的好友左右為難的處境,也清楚墮天所做的—切行為都是想搶回不屬於人類的半身。
「同類」真的是很古怪的認知,墮天對自己的兄弟說不上喜愛,也並不在意,但他卻認為朝彥不應該站在人類這邊。
好像如果失去了和自己相同的立場,那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會受到質疑似的。
從頭到尾都是形單影隻的清道夫不能理解這樣的觀念。
是害怕寂寞嗎?也不像。
這些都不重要,在清道夫的理念中,唯一重要的是,在這個時候,他在薄朝彥的眼中看到了一些東西。
「我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了。」
所以事情就那樣自然而然的發生了一一薄朝彥和墮天一起消失在了平安京。
清道夫對時間沒有概念,他隻隱約感覺到沒有薄朝彥之後的日子似乎是過得飛快。
上一秒他還在看日出,下—秒見到源博雅,他已經是無力拿起弓箭的老人。
唯一不變的是被薄朝彥評價為「一根筋」的性格。
那張遍布皺紋的臉上還能擠出可見望日風采的英氣笑容,源博雅詢問逐漸成長為少年模樣的清道夫,聲音像是竹間的勁風。
“有感受到日出的壯麗嗎?”
“沒有。”清道夫一五—十作答。
“那還真是可惜啊,太陽就快下山了。”
日暮歸西的時候,清道夫照常登上羅成門。
在這個寒風四起的夜晚,遠處隱隱傳來玄象的清亮凜音,等清道夫仔細分辨,卻隻聽到了從羅成門下狂襲而來的武士的叫喊。
“請您回去見源博雅大人最後—麵!”
那人滿臉痛苦之色,半伏在樓道,急切地喊:“拜托您了!再晚—些、再晚—些就一一”
“是源博雅這樣說的嗎?”清道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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