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做什麽,我以為你已經很了解我了。為你悲傷的功夫還是能擠出來的。」

「或許你也不會落到那樣的地步,畢竟剛認識你的時候你才不到五條知的腰際,現在你已經比他的衣冠塚要高上一半了,你在長大啊,天元。」

「你會長大,會變老,等到這具身體老化到無法維持生命,你那不死的術式會把你變成什麽樣呢?」

「謝謝?為何要向我道謝,認不清楚現實的話,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是在嘲諷你沒錯。」

「好了,你可以走了。」

——就是這樣。

話雖然非常不好聽,也不清楚說的人心裏有幾絲善意,或者是全然譏諷的口不擇言,葉王切實提醒了天元,她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

後來,葉王離開之前給天元留了信,同樣是顯著的惡言,惡言所說的卻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找合適的人,和他同化,讓那個可憐又無辜的家夥成為你的養料,成為你永生路上的墊腳石吧,不死的天元。」

“你想把他當作天元的養料?哈哈哈真是天才的奇思妙想……是羂索提出來的嗎?可真是有大出息的咒術師啊。”

晴明的稱讚讓羂索僵了一瞬。

薄朝彥絲毫沒有受提醒之後想要道謝的自覺,他向源博雅示意:“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博雅,我和晴明先回去了。”

沒有任何停留,他轉身,和羂索擦肩而過。

這是今晚的第二次。

“先生!”羂索在身後喊他,帶著一絲急切,“請留步,先生!”

薄朝彥沒回頭,聲音和緩:“你想要向我索要報酬嗎?那得去找博雅,和你做交易的人是他,和你有因果的也是他。”

“我沒……沒有那樣僭越的打算……”

“好。”說著,薄朝彥繼續往外走。

安倍晴明跟了上來,雙手攏在袖口中,慢悠悠說:“這也算是得到你的另眼相待了吧?”

外麵已經天光大亮,左眼中,鬼舞辻無慘被黃泉的黑霧捆綁得無法動彈,他想要出聲,剛一張嘴就有黑霧鑽了進去,那種靈魂被入侵的感覺讓他更加難受。

薄朝彥的腦海中全然沒有與羂索有關的任何念頭,他隻是感歎著另外的話題:“如果能一直活下去,我的左眼也是永恆的監獄呢。”

晴明“誒”了一聲:“你也有了永生的打算嗎?”

“不行啊,等到該死的時候,還是死掉會比較好吧?”

“說的也是。”

“你不困嗎,晴明,看起來還很精神,可以直接去陰陽寮當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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