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知穿著家裏準備的直衣,褲裙屢次被野草勾住,在那條完全是被人踏出來的小徑暗自惱火好久。
又一次被絆住褲裙,五條知不耐煩了,直接操控術式把整個院子的雜草都給碾了個精光。
溢出的咒力從庭院嘩嘩往外冒,引來就在附近的咒術師側目,探出頭查看院子裏發生了什麽。
看見五條知後,咒術師心下了然。
五條家的小霸王又來找安倍晴明玩了啊。
聽說他還認識最近在平安京有些名氣的「狂言家」……他們關係可真好。
這話要是被五條知聽見免不了又是一陣惱火,不過目前令他惱火的事情還多呢。
“怎麽一來就幫忙收拾院子,這麽客氣?”安倍晴明在屋前站著,他沒有穿鞋,奇異地漂浮在空中。
“……這就是你叫我來的目的嗎?”
“不是的。”
五條知這才按捺下火氣,卻聽到晴明又說:“是想要你跑一趟,送來紙筆。”
那不還是幹苦工的嗎!!
五條知簡直怒不可遏,在咒術界從來不會有人這樣招惹他,就算是禪院家裏那個惹人煩的死刻板也不會像安倍晴明這樣!
“唉,要打架的話就別用你的「無下限術式」啊,這樣豈不是完全沒意思了。”
“隨手扔出一堆式神的家夥沒有資格提任何要求。”
“五條就是這樣教晚輩的啊,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才好。”
“不如問問忠行大人是怎麽教導你的吧。”
“你怎麽又開始對忠行老師不滿了。”
“我是對你不滿啊!!!”
狂風席卷整個庭院,小陰陽師和小咒術師的切磋從來沒有留手一說,沒有超出院子的範疇已經是理智之下的結果了。
在兩人口頭之爭的同時,院子裏的東西統統被波及,要麽被橫空的風仞隔空斬斷,要麽直接化為粉齏。
空氣都變得沉甸甸的。
“Satoru——”房內有人悠悠喊。
在五條知身型凝滯的瞬間,他腳底的種子迅速生根發芽,枝條蜿蜒向上攀藤。
回過神的五條知嘲笑晴明,居然想用這種東西纏住他,晴明眨眨眼:“很適合你呀。”
什麽適合?
“很漂亮。”從裏屋慢慢走出來的薄朝彥也這樣說。
一株藍雪恰好在五條知的耳邊盛開,遠遠看去就像是在雪白長發上佩戴上的裝飾花卉一般。
“鳶姬漂亮吧?”晴明向朝彥炫耀,“按照你教的,我嚐試和種子對話。我聽不到她的聲音,她也沒有回答,但我給她取了「鳶姬」這個名字,於是花開了。”
薄朝彥點頭:“很漂亮。”
“我說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