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窩在外文閱覽室的沙發椅裏,頭髮胡亂的紮起來,幾縷任性的散在頸窩,幾縷被別在耳後,視線一直在快速翻閱的紀念冊上格外專注。
澈也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麽,但按照蘇格蘭的說法,那麽這批冊子就是整個圖書館最後被扔進火堆的東西。
很多作者都會給小說劇情製定一個令人緊張的倒計時,這和電影前被無限壓緊的時間類似,給讀者一個期限,並創造出危機感。
焚燒的書籍也可以起到這樣的作用。
圖書館的「燃料」是有限的,如果想要把主角麵臨的困境壓縮到極致,又沒有新的人物登場,那麽線索應該就會在最後被焚燒的那一堆書裏。
——沒有發現的話,線索就會永遠消失了。
接著,在翻到最新一屆畢業紀念冊的時候,瀨尾澈也的手停了下來。
因為不清楚線索具體是什麽,是直白夾在裏麵的什麽資料,或是被層層加密的信息,又或是其他,澈也翻找的速度很快,沒有刻意一頁頁翻閱。
這一本他直接掠過了前麵的合影集,翻到後麵學生自製的紀念冊上。
這一屆的紀念冊相較往屆有很大的區別。
往屆都是教授的祝語,外加比較優秀學生的美好願景,再添加一些篩選後選出來的紀念語。這一屆不是這樣。
它被製造出來一個扉頁,像是有意識地將整個紀念冊劃分為上下兩個部分,往後的那頁上有著兩個很奇怪布局的名字,任憑哪個設計師見了都會覺得毫無美感可言。
但那兩個名字被模糊掉了,不是紙麵印刷的模糊,而是明明知道字跡在那裏,大腦卻無法辨別。
隻能看見一個非常大,快要佔據整個頁麵,一個在那個大名字的上方,娟秀,整齊。
在這個瞬間,瀨尾澈也腦海中那片模糊的東西被掃開了。
他知道這兩個名字。
大的那個是「降穀零」,小的那個……是「早乙女天禮」。
在避難所裏,他無意識叫出的那個名字:“てんれい(Tenrei)
「早乙女天禮是誰?」
瀨尾澈也懷著疑問往前翻,找到前麵畢業生的合影。他找了很久,最後停在了人文科學學院的那一頁。
一排排笑著的學生中,隻有一個身影是模糊的,無法辨別他的五官。
抱著這本紀念冊,澈也極不情願地下樓找到了人文科學院的學生,問起照片中的人。
“■■■啊,他在拍完畢業照之後就被接走了,所以不在學校。”
那個學生在說起那個名字的時候完全含糊聽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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