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法國的「暗殺王」有過交鋒,他有著一口流利的日語,我猜測歐洲異能諜報組織在日本會有所動靜,所以才稍微學了一點日語。”

鬆本清張:“這樣啊,那您相當厲害,日語和俄語的表達形式明明完全不一樣呢。”

他對高爾基的試探完全視而不見。

什麽法國的「暗殺王」,什麽歐洲異能諜報組織,什麽日本。既然開始懷疑起他了,那就不要想這麽簡單地從他這裏套取到任何情報。

因為之前的語言誘導,將常暗島脫口而出還被聽見的失誤一次就夠了!

高爾基也不在意清張回應的敷衍,手指在膝蓋上點輕點兩下:“還有問題嗎?”

“有。”清張看著他的眼睛,“戰爭結束之後,他們還能回莫斯科嗎?”

“沒人能預言戰爭何時結束,日本人。或許明年,或許五年後,或許永遠不會停。在那之前,西伯利亞的戰線會比這裏的凍土更堅不可摧,沒有人能從這裏闖進莫斯科。”

他沉下嗓音強調了一遍,“沒有人。”

車輛又顛簸了一下,前方似乎有誰吸了一口涼氣。

高爾基麵不改色從後座看向車前的後視鏡,駕駛車輛的士兵迅速移開了眼,握緊方向盤來讓小拇指顫抖得不那麽明顯。

鬆本清張思索了半晌。

戰爭當然會結束,並且遠沒有預料的那麽長,它的結束就和爆發一樣突兀。是常暗島上出了什麽事情,不過消息被封鎖了。

當時琴酒沒有追問戰爭結束的原因,那不是值得他們支付大額報酬向「老鼠」交換的情報,「組織」隻需要有足夠的時間去布置就足夠了。

而俄羅斯是戰勝國之一。

那證明他們的主要火力絕對不是在無人問津的西伯利亞。

這裏的淒慘的事情,淒慘的人……都沒有意義。

於是清張繼續問了他一個可以算是冒犯的問題。

“舍棄西伯利亞而鑄就的「戰線」,能抵禦戰火的車輪嗎?”

高爾基的紅瞳下凍結著無法撼動的東西。

即使這話聽著讓人很不愉快,不假思索地想要反駁。

“你看上去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高爾基緩緩說。

“您還想從我這裏獲得常暗島的情報,審問、酷刑、或是其他方式,總之不會讓我輕易死掉吧。”清張說,“但我認為若非必要,您不會那樣做,您是個正直的人。”

“在冒犯之後開始美言是你們日本人的習慣嗎?”

“如果您足夠殘忍,完全不需要來尋找費季卡。”

聽著他的斷言,高爾基沉默了會兒,道:“為什麽?”

“士兵不會受罰,您也不會,那麽米哈伊爾和費季卡兩個見證人也就沒有必要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