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甚爾沒有要吃飯的意思,惠也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鯉生端著碗筷逃去了廚房。

甚爾隻能退而求其次問惠:“所以呢,碰到了五條,然後?”

“他比你有錢。”

鯉生打開了水龍頭。

“比你年輕。”

鯉生開始擦洗碗筷。

“雖然也很煩,但是沒你那麽煩。”

鯉生用幹毛巾把洗好的碗筷放進幹燥櫃裏。

“我感覺你沒什麽優勢,甚爾。”

鯉生已經沒有能耗下去的事情了,在洗漱台前捂著臉動彈不得。

從自己兒子口中聽到這種事情多少有些荒謬,但伏黑惠臉上是那種令人哭笑不得的認真。

甚爾懶洋洋說:“所以你打算去給他當兒子嗎?”

伏黑惠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用自己最嚴肅地態度厲聲警告:“他要是搬進來,你就要被趕出去了!”

“沒看出來,你還挺關心我。”

伏黑惠聽著就想從桌邊跳下來和他進行父子的切磋,又聽到甚爾說:“不過我怎麽覺得就算那小少爺住進來,房間不夠的話被趕出去的人也是你啊,傻小子。”

“他比你有錢,不需要人照顧,煩是挺煩,但是不會因為同學送的花沒了就大清早吵得人睡不著覺……”甚爾看著自己兒子逐漸變得呆滯的臉,殘酷道,“一定要住進來的話,三個人裏對他最沒用的是你吧。你以為鯉生是為什麽花錢養男人,養一個和養兩個——”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泉鯉生頭皮發麻,衝出來一把捂住伏黑甚爾的嘴,“你在給小孩子說什麽亂七八糟的啊!!”

伏黑甚爾一邊笑一邊蹭鯉生的掌心:“不是這樣嗎?”

嘴角的疤跟著嘴唇開合,在指腹留下清晰的磨礪感。

鯉生一激靈收回手,轉頭看到了伏黑惠的目光,男孩很慎重地問:“我……會被趕出去嗎?”

甚爾:“說不定呢。”

鯉生:“你!趕緊去洗澡!別在這裏說些有的沒的恐嚇小孩了!”

伏黑甚爾搞崩了自己兒子的心態,心滿意足去洗澡了。

伏黑惠一旦沉浸入自己的世界就完全聽不進去別的話,他獨自思索了很久,驚覺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因為鯉生一開始找上的就是甚爾,他是被甚爾帶進來的。退一萬步講,要是甚爾被趕走了,那他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理由。

沒有獅子王,沒有能炸的廚房,也沒有能陪他去買向日葵的泉鯉生。

明明這些東西在以前是無所謂的,在和甚爾一起生活期間惠習慣了很多事情,這些習慣居然在更短的時間後被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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