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在甚爾的考量範圍才對,不然他也不會突然播放那段像是坦白一樣的錄音——他在拖延時間等五條悟徹底走遠呢。

泉鯉生思索了一下伏黑甚爾會突然這樣做的原因,得出了一個很簡單的結論。

他誠懇問:“你想要我也加價嗎?”

想了想,他又補充:“漲幅不大的話應該可以,本來今天研一君也是來找我商量《Ref:rain》的合集進度,還有新篇的連載事宜,談妥之後稿費很快能入帳。”

沒有聽到自己正被籌劃著謀殺的驚慌,聲音不像是害怕,也沒在小心翼翼的為了保命而商量,隻是在他們口頭合同末尾簡單添上新的籌碼。

“那些人翻了五倍也要殺掉的「普通人」,你開的價不會比他們更高的,鯉生。”

“所以你打算動手了,所以才問我玩夠了嗎。是這樣啊……”

鯉生也不辯駁金錢多少的比較,問,“那我們的交易要怎麽辦?和你要殺掉我的委托其實隻是先後順序的問題,不衝突的才對。”

“你不是和五條家的小少爺關係很好嗎?”黑暗中的聲音逐漸靠近,依舊很平穩,“喜歡他或許是件更簡單的事情呢?而且那可是五條悟,隻要在那家夥身邊,就沒人能殺得了你。 ”

“欸,甚爾要放我走嗎?”

“哪有那麽好的事情啊。”

“我想也是,而且請放心吧,不會逃走的,我沒有中途取消委托的打算。”

聽了鯉生的回復後,甚爾的聲音依舊低沉,卻帶上了出人意料的溫和,不用去看也能想到此刻他的表情和眼神。

獵豹在捕食前散步一樣慢慢接近羊群。

綠色的眼睛一定像短刀剛拔出鞘時那般吐露著寒光。等著閃爍的那一瞬間之後再饜足地享用著食物。

“收留了窮困潦倒又無家可歸的男人,被威脅著性命依舊不願意放棄——說實話,我不擅長應對這樣的好人啊。容易心軟的普通大學生還真是厲害的生物,差點就讓人心軟了。”

他的嘴裏沒一句真話,整句話唯一真實的或許隻有最後的觀點,並且是以一種嘲諷的表述呈現出來的。

正在被以市場五倍不止的價格追殺,責任編輯是咒術師,還認識五條悟,哪有這樣的普通大學生。

“所以你似乎覺得五條悟和研一君都是我找來的,目的是警告你不要輕舉妄動……”

鯉生理清了關係,並且知道今晚如果不能給出一個伏黑甚爾能接受的結果,他應該是會毫不猶豫下手的。

會這樣做也很正常,畢竟甚爾是個人渣嘛。

研一君不在,五條悟不在,伏黑惠睡覺了。

比起繼續按捺不動的風險,還有比現在更適合下手的時機嗎?再也不會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