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以往,泉鯉生說什麽也不會幹這樣惹眼的事情,而且想也知道,需要五條悟帶著去的話,路途肯定不會太「平坦」。

但五條悟這個人很神奇。

他太理所當然了,像是完全把不被自己承認的「非常理」踩在腳下,世界隻允許他所允許的規則。

於是鯉生也像以前做過的那樣靠上了他的背,他已經不像是小時候那樣了,一米八的個子和明顯鍛煉得很好的體魄讓他的後背非常平穩。

背著自己的人有著比視野範圍內的所有人都還要明顯的存在感,渾身上下都充斥著「注視著我才是正確的」氣息。

「明明在此之前我沒有和他怎麽接觸過,現在靠得很近,但現在居然完全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連身體也沒有給出反饋。」

五條悟這個人果然很神奇啊。

五條悟托著他的腿,確定背後的人不會被甩下去之後鑽進了沒人的巷子。

“頭靠上來。”他提醒了一句。

接著,不需要任何外力,兩個靠在一起的身影直接從地麵騰起,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被霓虹燈烘烤得令人發暈的夜色中。

令泉鯉生感到意外的是,五條悟帶他來到了高處——字麵意思的高處。

在東京塔上,五條悟把他放了下來。

或許是有了心理準備,這次鯉生沒有向之前的過山車那樣難受了。隻是夜晚的風太大,他不得不按住抬手擋在臉前才能讓眼睛不那麽幹澀。

而且還很冷,沒有太陽的情況下吹著冷風完全是在受虐。

抱怨的話是說不出口的,畢竟鯉生已經非常沒有禮貌地陷入思索一整個下午了。

在最後潑冷水是很過分的事情吧。

在鯉生盡量讓自己的異常不那麽明顯的時候,五條悟拉開了他的手。

在被接觸到的瞬間,折磨鯉生的夜風突然消失了,他的頭髮、袖口、褲腳在失去了外界製衡的情況下全部恢復了平穩。

是五條悟做的嗎?

沒等他說出謝謝,五條悟突然開口:“向下看,鯉生。”

泉鯉生下意識垂下眼。

——水藍色的漂亮瞳孔微縮。

城市變成了一片流動的星海。

東京的車水馬龍連成蜿蜒曲折的光流,從東京塔底端一路延展至漆黑的盡頭。高樓的燈光被夜色一點點舒展開,是嵌入幕布上閃爍的微光,最終成為印入視野中的星星。

東京塔的紅黃的燈帶是這片寬敞天地間唯一的暖,落在他們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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