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鯉生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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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爾罕見地很早就往住處走。
他剛從中介人孔時雨那邊交接了委托。
委托並不難,幫有錢人殺掉妻子的情夫而已,隻是距離有些遠,來回路程佔了大部分時間。
他還很貼心地在臥室外等他們完事之後再動手,這次很幹脆,用之前順來的槍一擊斃命,漂亮女人赤著身體驚恐的叫聲隻持續了一瞬,然後就被嚇暈了過去。
兩具交疊的泛紅身體一死一暈,看起來也帶著些別樣的情色意味。房間內外氣味的差距明顯得無法忽視,他又恰好是嗅覺非常好的一類。
真能幹啊那個情夫。甚爾漫不經心想著,所以也不能怪妻子出軌吧。
拿著錢之後,甚爾轉身就去了賭馬場,隻不過運氣不太行,剛到手的委托金全部投進去連水花都沒看到。
這個月的「工資」在伏黑惠的學費上投了大半,剩下的也被揮霍一空,賭馬場又不支持信用卡支付,甚爾今天的娛樂活動也隻能畫上休止符。
伏黑惠還沒放學回來,門邊有泉鯉生的鞋,客廳和兩個臥室都沒開燈,四處都沒看見人。
不過甚爾也並不在乎泉鯉生跑去了哪裏,如果他想,在這個房子裏所有的風吹草動都能很清晰地被五感掌控,但沒必要。
泉鯉生在做什麽和他沒什麽關係。
這樣想著,甚爾去臥室拿了換洗的衣服打算洗個澡。
打開浴室的門,帶著沐浴露味道的冷氣溢了出來。浴缸的水是滿的,有人躺在裏麵一動不動。
“泉鯉生?”他打開燈。
沒有回應,躺在浴缸裏的那個人仰著頭靠在邊上,眼睛閉著,手緊緊地攥著浴缸壁,似乎在抖。
甚爾把換洗的衣物丟到一邊,在浴缸邊上蹲下,手指探進水裏——水溫很低,完全是涼的。
這點動靜驚動了浴缸裏的人,他想要坐起來,卻因為陶瓷打滑而跌了回去,整個人都浸入了涼水裏,冷水濺了伏黑甚爾一身。
反常的是,泉鯉生摔進去之後就沒有動作了,那雙手還扣著浴缸邊,指骨發白,但完全沒有掙紮起來的意思。
——這樣會淹死吧。
甚爾大發慈悲伸手探進水裏,提著泉鯉生的手臂把人拎了起來。
他這才注意到對方渾身都緊繃著,不是肌肉的蓄勢待發,也不是被冷水泡過之後的僵直,更像受到驚嚇之後身體失去了反應。
甚爾突然想起了自己處理委托時的那兩個人,明明在現場的時候並沒有半點感想,現在卻回憶起來了。並且又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平時的泉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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