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最後,我還是將一切修正上了正確的軌跡。
叛徒終將溫順地踏入那個良夜。
既然注定得用鮮血澆灌敞亮的未來,我希望能用我的屍骸填平同伴崎嶇的道路。
「讓我死在無人知曉的黑夜裏,太陽升起,照亮友人純白無暇的靈魂。」
——這樣,也算是早乙女天禮,完整的一生吧。】
……
一個人的人生能有多長?
現在降穀零可以回答了,四個小時。
他用四個小時閱讀完了早乙女天禮的一生。
這個混蛋。
日記不是為了訴說,是為了不說。降穀零可以理解一切,但他不能接受早乙女天禮就這樣決絕地將自己的人生扔進數字垃圾桶,完全消失在那串由0和1組成的世界裏。
「這是我的過去,請不要參觀。」
那個蜷縮在角落裏的空虛靈魂在無聲的呐喊。
降穀零鬆開鼠標,仰著頭,手捂在眼前。
他好像能從指縫看見站在麵前的人,但鬆開手,視野裏隻有發亮的電腦屏幕。
早乙女天禮有一件事說的沒錯。
「過去沒什麽好提的,未來永遠比過去值得期待。」
他的後麵一句話說得也沒錯。
「好像值得回憶的東西挺多的。」
能回憶起的都是很久以前的往事,以至於思緒隻是被拉開一點都需要拚命壓住眼底的幹澀。
我隻是犯了全天下朋友都不該犯的錯誤。降穀零想。
「我認識了我的朋友,在他死後。」
「越多偏頗的聲音議論他,我腦海中的麵容就越模糊,幸好日記還記得。」
勝敗皆相負。
隻是因為「有人」不敢輸,「有人」不想贏。
恍惚中,降穀零似乎聽見了那家夥平淡得讓人酸澀顫抖的聲音。
「畢業快樂。」那人說。
第46章
貝爾摩德隨口問起琴酒「你給小天禮送了什麽」的時候,琴酒剛處理完一批找死的家夥。
“不要裝出一副貼心長輩的樣子,貝爾摩德,我惡心得要吐了。”
“看來你又忘記了啊,怪不得那孩子今天跑去了教堂,那邊有數不清的人祝他生日快樂呢,畢竟是那樣可愛的孩子~”
早乙女天禮在教堂,這是貝爾摩德這一串廢話中唯一有價值的信息。
組織的任務不總是在繁華的城市,惜命的死人以為躲進世界的邊緣就可以苟延殘喘,臨死前才醒悟自己不應該帶著金山一起逃竄。
跨越國家、地區、甚至南北半球的異地任務不難,難的是怎麽帶著累贅一起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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