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在組織裏,不會有人和我較真。」

「明明知道我隻會計算出最佳的方案,但還是害怕我在製定計劃的時候參雜個人情緒。」

「還擔心被我捏造成叛徒的形象,在琴酒手裏變成無法張口的屍體。」

一直被小心翼翼的對待著,即使到了大學,這種情況也沒有得到好轉。

這些同學對天禮很好,那種態度可以翻譯為「憧憬」、「尊敬」、「愛慕」……什麽都好,能讓他放鬆下來隨便聊兩句的人卻是一個也沒有的。

二十一歲的早乙女天禮,從來沒有和同齡人正常相處過。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啊……」

而同樣看完寄語的當事人臉色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巧克力膚色不斷轉黑轉黑轉黑,看起來恨不得直接把書扣在天禮頭上,質問他都幹了什麽好事。

沒能從對方膚色中辨別出情緒的副社長還在說:“因為有教授的大力推薦,這本書將作為畢業生的贈禮,所以需要兩位的推薦語,要是能在卷末簽名就再好不過了!”

“畢業生的贈禮?”降穀零咬著後牙槽,“也就是說,全部畢業生,不管有沒有參與過這個故事的學生,都會看見這篇垃……這篇小說?和最後印刷上的這些謠……教授的解讀?”

即使降穀零依舊維持著不將「垃圾」和「謠言」說出口的基本禮儀,可人與人的感情並不相通。

副社長完全沒覺得哪裏不對,快樂點頭:“沒錯!降穀君和早乙女君的名字將會永遠留在這一屆畢業生的心裏!”

我要吐了——這是天禮從降穀零紫灰色的眼裏讀出的句子。

“文學係錯漏的天才,降穀同學。”天禮慢條斯理說,“你要寫什麽推薦語呢?”

不含任何挪揄的平淡語調說出了火上澆油的話,這還沒完。

“「發展已經偏離主題,請大家在閱讀的時候做好準備」——這樣寫也是完全沒問題的。作為回禮,我會寫上「請大家好好享受無趣設定的二流故事吧」。”

副社長:“哈哈哈哈早乙女君,開玩笑的時候需要笑一笑啦。”

降穀零盯著天禮:“十幾周連載結束,最後的署名權還要和一個隻寫了兩章的家夥共享,我對早乙女同學遇到這種付出和收獲不成正比的不公感到十分慚愧——可以這樣寫的吧。”

副社長:“哇哦哇哦,降穀君謙遜得過分了哦,我們都一致覺得,這篇文章是兩人共同的功勞呢。”

“「在肥沃土壤中盛開了籍籍無名的野花」怎麽樣?”早乙女天禮說。

“反了吧,是「在腐爛泥土中昂首的貴株」才對。”降穀零說。

“連推薦語也要抄襲嗎,法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