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交通燈轉紅,沈度看著葉南期,眼神誠摯。

葉南期嚼了嚼散發著奶香的奶糖,含糊不清道:“我是病人,你不能對我下手。”

沈度道:“已經出院了。”

葉南期湊過去給了他一個奶香味的吻,嘀咕道:“原來你這麼操心我,就是為了我的肉體。”

沈度哼笑一聲。

出院沒通知其他人,卻不得不告訴沈家二老,沈媽媽打來電話,讓兩人回去吃飯,慶祝葉南期出院。

操不成人的沈總心裏頗為鬱悶,到了沈家,下車給葉南期開車門。要不是葉南期的臉掛不住,打死不從,他還打算抱著他進去。

沈媽媽這兩個月也操心了不少,葉南期出院,特意準備了一桌補血的菜。

吃飯時沒有人提那些煩心事,沈媽媽眉飛色舞地說起她最近聯繫了以前的朋友,準備一起辦個懷舊畫展。

一家人都沒意見,舉雙手雙腳贊同。

葉南期表示一定會去看看,沈度則表示會把畫都買下來,被藝術人士沈媽媽懟了一頓。

吃完飯,沈度被一家之主抓去書房,討論公司的問題,葉南期和沈媽媽坐在沙發上聊天。

葉南期隨意換了個台,正好看到新聞裏在播報最近的大案。波動牽扯太大,除了名單上的,又牽涉了許多知名人士以及政界高官。

隻是這些葉南期不想繼續關心了。

沈媽媽怕他剛出院勞神,換了個台,斟酌著道:“南期,以後準備做什麼?”

葉南期含笑道:“我喜歡演戲,當一名演員的感覺很好。如果以後還有機會的話。”

沈媽媽執著他的一隻手,輕輕拍了拍,慈和溫柔的眸中帶著點點的心疼:“想做什麼,就去做,沈度和我們都會支援你的。一切都過去了。”

葉南期輕輕點頭。

沈媽媽沉默片刻,看了眼樓梯方向,繼續道:“沈度這孩子,打小就要強,四五歲時從樓梯上摔下來,頭破血流都不哭不鬧,受委屈了也是一個人默默解決,從來不跟我們叫屈服軟。你昏迷的那兩天,我去醫院送飯,他看著你在偷偷抹淚,見我來了,問我‘媽,萬一南南醒不來了怎麼辦’。我從來沒見他這樣過,他心裏都有數,知道該怎麼做,但那時他是真的害怕了。”

葉南期的喉結動了動,喉間發澀得厲害,連說話都很困難。沈媽媽笑了笑,道:“你們倆啊,小時候那麼鬧騰,打打鬧鬧的。其實我們都看得出來,你不討厭他,他也不是真的討厭你。你們能走到一起,我不意外。以後啊,就安安心心過日子,這混小子還是挺懂得疼人的。”

葉南期忍著那股澀意,輕聲道:“謝謝您。”

聊了會兒,沈度和他爹的交涉也結束了,看得出父子倆兩敗俱傷,誰也沒討到好。

沈度堅持他頂天立地的爹還沒到退休的年紀,不該提前交出大權。沈爸爸覺得他英勇無畏的兒子已經可以肩負起所有責任,急於甩鍋。

最後誰也沒讓誰讓步,沈度臉色不太爽,想直接把葉南期叼回家。

沈媽媽瞪眼:“這就回去了?”

十月底的天氣轉涼,沈度細心地給葉南期披上衣服,眼皮也沒抬一下:“媽,您想非法佔用我媳婦兒多久?我多說句話都要說我纏人,我回家去膩歪還不成嗎。”

葉南期輕咳一聲。

沈度渾不在意,抱著他的肩,揮揮手道:“沒事我們就先走了。”

沈媽媽看他這樣就來氣,去廚房把阿姨提前煲的人參湯提來:“去去去,別在我跟前礙眼。拿回去趁熱喝,補身子的。”

沈度伸手接過,嘀咕一聲“我也會煲”,葉南期杵了他一下,唇角含著笑,點頭應是。

兩人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趟警局。

忙了兩個多月,能抓的暫時都抓到了,跑了的要抓也隻是時間問題,接下來就交給檢察院和法院處理,忙到頭禿的刑偵大隊總算緩了口氣。

李恒然出警不在,周堯春接見了兩人,恭喜了下葉南期總算出院,便將大致的情況說了一下,最後道:“以前你找到的那個名單上的藝人基本確認死亡,受害者家屬很多。到時候你要不要也以受害者家屬的身份上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