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繫他們的人呢?”

“……”沈度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笑容淡了點,“空號。”

和之前找人綁架薑沅予,還有給葉南期送花那次一樣,可以確定是那群人搞的鬼,但對方警惕得過分。

想到送花的事,葉南期心裏升起朦朧的預感。

他看了沈度一眼,還是沒說出來。

果然等沈度離開後不久,葉南期家的門鈴被按響,有人送了一束花。

依舊是藍色的鳶尾花,裏麵夾帶著一張卡片。

“你從遠處聆聽我,我的聲音卻無法觸及你。”(注1)

葉南期摸了摸卡片,這回是真的確認了。

送花的人,不是送給他,而是送給葉湄。

卡片上的情詩也是給葉湄的。

真是可笑,將葉湄差點逼瘋,在她自殺後,卻用著抒情浪漫的語調,懷念著她。

這些人口中的愛,噁心到他有些反胃。

隔天中午,葉南期悄悄地開了輛沒有露過麵的車,低調地離開了這兒。他沒什麼重要的物品,除去衣物收拾出來還塞不滿行李箱,今天離開也沒打算再回來。

葉南期通知沈度搬家的事,隻短信讓他今天不用來,他出去見人時順便吃。

算不算給他一個大驚喜?

還是羊入虎口自投羅網?

葉南期沉思著,堵車時也不心急,折騰了將近三個小時才到沈度家,心裏複雜難言。

沈度究竟是哪兒擠來的時間每天送飯過去的?

離開那天葉南期沒想過要回來,把鑰匙也還了,好在保安還記得他,放他進去了。

到了家門口,葉南期輕一口氣,敲了敲門。

沒動靜。

葉南期鬱悶了一下,按了門鈴又留言,還是沒動靜。

沈度平時在家就看看書,處理處理文件,心情好了就給後院的花花草草澆澆水,從不去夜店,很少去酒局,不怎麼出門。

葉南期想了想,隻得打電話給沈度。

沈度電話裏語氣奇怪,滿頭大汗地趕回來後,已經過了兩個小時。

看葉南期可憐兮兮地坐在門口,沈度心疼極了:“不是說不回來嗎?”

葉南期微笑:“哎呀,真是打擾了,不知道沈總週末也這麼忙,過來看看而已。既然這樣,那我走了。”

看到旁邊的行李箱,沈度哪兒能不知道怎麼回事,趕緊把這祖宗拉住,開了門連人帶行禮一起叼進屋了,才鬆了口氣:“聽我解釋。”

葉南期環視了一下這屋,敏感地發現有段時間沒住人了,抱著手,繼續和和氣氣地道:“聽說你們這個圈子喜歡在外麵養情人,買個房子給金絲雀住下了,心情好了就過去陪著住幾天。嗯,你要解釋什麼?我聽著。”

沈度無奈道:“別說來氣我了,我坦白——別生氣啊。”

葉南期作洗耳恭聽狀。

“……你搬回去後,我放心不下。”沈度輕咳一聲,邊說邊小心翼翼地注意葉南期的表情,“在你那邊的社區買了房子,也過去住下了。除了這個我什麼都沒做,真的,不是變態。”

葉南期:“……”

難怪他一日三餐總是準時送達,還有時間去上班,保安也不攔。

沈度怕他生氣要走,靠著門,低頭認錯:“我的錯,生氣了也不許走。”

葉南期眯了眯眼,沉著臉往前走了幾步,把人高馬大的沈總逼到角落,無路可退了,他的嘴角才止不住地抽動了幾下。

沈度伸手在他耳側蹭了蹭:“嗯?”

葉南期繼續虎著臉,朝他勾了勾手。

沈度聽話地低下頭:“別打臉,要打輕點打,媽讓咱倆明天回去呢,打了就……”

葉南期勾著他的脖子,湊過去在他唇角親了一下,放開手,舔了舔紅紅的唇,像在回味。

隨即不理呆住的沈度,他回身輕輕鬆鬆地提起行李箱,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