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的事,齊茗還是後背冒冷汗,渾身毛骨悚然。
幸好現在他們是坐在玻璃窗邊,外麵的太陽光照射進來,很溫暖,再加上和祁玉卿待在一起,就讓他莫名的感覺到安心。
和齊茗聊著天,祁玉卿微垂眼睫,掩飾眸中的冷厲。
對公司發生的詭異事件,他怎麽可能沒有察覺到,身為惡鬼的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公司裏的鬼氣越來越濃鬱了。
他還沒進入公司之前,這裏就被人作祟,而封褚雖然找了人處理,但他找的天師很一般,隻能清除表麵的鬼氣和弱鬼,讓這裏平靜一段時間。
天師的道行終究是不夠,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這裏就聚集了更多的鬼氣,越來越多的鬼魂聞風而來。
估計再過一個月,這裏就不可以有活人待著了。
吃完飯,和齊茗一起上廁所的祁玉卿一臉平靜地抓住躲在廁所裏的一隻鬼魂,將它捏碎,吸收了它的怨氣。
鬼氣愈發濃鬱,聚集的鬼越多。
原本不能在白天出現的鬼魂在鬼氣的保護下,居然都能在陰暗的角落下飄蕩了。
齊茗還在廁所裏,祁玉卿站在鏡子前洗手等他。
洗到一半,一個同事從衛生間走了出來,站在祁玉卿旁邊洗手,和祁玉卿打了聲招呼,就忍不住不停聳動肩膀。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肩膀好累啊。”同事洗了把臉,一臉疲憊地揉著自己的肩膀,肩背垮著,仿佛沒有力氣挺直。
祁玉卿瞥了他一眼,清楚地看見蹲坐在他肩膀上的恐怖鬼魂,平靜地說道:“可能是你這幾天沒休息好。”
站在他肩膀上的厲鬼一身破碎沾血的灰色裙子,頭髮沾染著泥土和凝結成塊的黑血,蒼白至極的臉沒有一點表情,一雙空洞恐怖的黑色眼睛緩緩流著血淚,滴答滴答地往下流在男人的頭頂,他卻感覺不到。
尋常的鬼魂都不敢接近祁玉卿這樣的惡鬼,害怕被對方捏碎吸收,這隻鬼也在看見祁玉卿時明顯瑟縮了一下,卻沒有立刻逃走,反而一臉怨恨地抓著那人的頭髮,像是恨不得把他的頭給拔下來一樣。
對男人的恨意壓下了它對祁玉卿的恐懼,即使害怕也不願意離開。
“這幾天確實沒休息好,我先走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很累,頭也很痛,就沒有和祁玉卿多搭話,邁著虛浮的步伐走了出去。
“嗯。”祁玉卿沒多看他站在肩膀上的鬼魂。
祁玉卿對怨氣很感興趣,可是他從來不對索命的厲鬼下手。
這隻女鬼的怨氣比剛才他吸收的那隻鬼魂強,卻也是很難傷害到人類,能夠纏上同事,完全是靠公司越來越濃的鬼氣支撐。
“你怎麽和那個家夥說上話了?”從衛生間出來的齊茗恰好看到一臉疲憊的同事出門。
“正好撞上,說了幾句話。”
“這樣呀。”齊茗想了想,還是決定提醒祁玉卿,“雖然說這樣的話不太好,但是我還是想要提醒你一下,沒事的話,離他遠點,這個人有點問題。”
祁玉卿看他:“他有問題?”
齊茗壓低聲音說:“我之前去醫院的時候,碰巧看到他和一個女人在吵架。這家夥就是一個鳳凰男,靠吸自己老婆的血,讀完研究生和博士,自己功成名就後就在外麵養小三,被發現了還倒打一把,說自己老婆出軌,想要離婚,把好好一個人給逼自殺了,我就沒見過這麽惡心的人。”
“我也沒見過。”祁玉卿想起了那隻站在渣男肩膀上的女鬼,猜測應該就是齊茗說的渣男老婆。
這麽深沉的怨氣,一看就知道不會是自殺,這件事估計沒有齊茗說的這麽簡單,厲鬼索命向來不允許任何人鬼參與,他是不會摻和這種事的……
大概是因為公司裏的鬼越來越多,不少同事都遇到了詭異事件,為了安全,沒過幾天時間,公司就禁止加班,並且將下班時間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