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點頭，手乖巧地放在膝蓋上，做出傾聽的姿勢。
看著乖巧的小徒弟，茅一山長籲一口氣，說：“師父現在的身體狀況你也清楚，今天你也看到了，趙岩就算是玄門年輕一代裏除了你和平安之外最優秀的了，但今天對敵的時候也還是落敗了。”
“玄門自從二十年前，就開始走下坡路，市場上所謂的大師良莠不齊，江湖騙子占據多數，這個我們無法改變，就暫且不說了。”
“直說我們玄門內部，這次看著我們是贏了，但我們受到的損耗同樣很重，師父根基被毀，這輩子也就止步於此，蕭成他們也都老了，差不多一樣的情況，如趙岩之類的年輕一代，又還需要曆練，目前還無法獨當一麵。”
“所以師父想請你接手玄門，糯糯，如果可以的話，師父也不願意你這麼小就承擔這麼重的擔子，原本我也是想等你年紀大一些再提這事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你願意嗎？”
糯糯沉默了下，沒有回答。
茅一山輕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著急，這也是個大事，你自己先好好考慮一下再回複我就行了。”
說著，他忍不住掩唇咳嗽了一聲。
糯糯抬頭看著他，見他臉色一下子蒼老了不少，拉著他的手也很是心疼。
“師父，我不是不想答應，是我也不懂該怎麼做。”
她眼裏流露出迷茫來。
她也想幫師父，可是她沒有管理過一個門派，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怕做不好辜負了他的期待。
茅一山緩緩笑了起來，“沒事，有師父在呢，師父會教你的，也會幫你，隻要是願意，其他的事都交給師父解決，我們也不著急，師父怎麼說也能多活不少年，所以現在的意思是想讓你先慢慢學著，等全都學會的時候，基本上也都大了。”
這個可以。
糯糯心裏的壓力也小了些，不是讓她立馬接手就好。
見她長鬆了一口氣，茅一山也有些好笑，調侃道：“怎麼，以為師父就是那麼急著撂挑子的人啊。”
聞言，糯糯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就是怕做不好。”
茅一山輕笑一聲，“我們家糯糯最聰明了，一定能做好的。”
是這樣嗎？
糯糯也不敢保證。
“但我會努力好好學習的，讓九師父早點休息。”
他的功力不能進步，那她就保護他。
他受了重傷身體不好， 那她就幫他分擔其他的事。
師父年紀大了，也是時候該好好休息了。
師徒倆又聊了一會兒，才走了出來。
剛一出門，就看到封莫寒在外麵等著。
茅一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這是幹嘛，怎麼著，還怕我欺負糯糯啊，喏，你閨女，完好無損的啊。”
知道他是在開玩笑，糯糯也忍不住嘻嘻笑了起來。
封莫寒掃了他一眼，又看著糯糯，見她神色如常，麵上沒什麼太大的憂愁，也跟著鬆了口氣。
見他這樣，也猜出來他肯定都知道了，這小子，精得很，什麼也瞞不過他。
“好了，你們父女倆去玩吧。”他開始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