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頭看了眼封莫寒，雖然他麵無表情的，但大概也能猜出來他的想法。
他一定也是這麼想的。
他忍不住又多問了幾句，糯糯有問必答。
他之前明明沒有見過她，兩人卻十分能聊得來。
封莫寒話不多，隻靜靜坐在一旁看著他們，但卻有一種和諧的氣氛在他們之間流淌。
過了一會兒，何銳說：“餓了吧，我去打個鳥給你吃。”
說著，就站起來往林子裏跑去，糯糯喊了他幾聲沒喊住。
“這麼冷的天有鳥嗎？”她忍不住嘟囔道。
“有的。”封莫寒忽然開口，“隻是不多，但何銳能找到，就是可能需要的時間長一些，等他一會兒吧。”
“嗯！”糯糯重重點了點頭，一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惹得封莫寒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注意到他的目光的，糯糯又往他身邊靠了靠，腦袋搭在他胳膊上。
封莫寒垂眸看著她，奇異般地沒把人推開。
“糯糯！”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糯糯耳朵動了動，垂眸看著腰間的包包，裏麵有一張符正在閃爍著。
這是進陣前九師父塞給她的，就是防止閻昆使陰招，把他們分開，把這個拿上之後，如果兩人離得很近的話，符紙就會亮了。
她也是時候得走了。
“怎麼了？”見她忽然動了下，封莫寒有些好奇地問道。
糯糯摸了摸發光的符紙，沒有說話。
她閉了閉眼，很快就又睜開了，眼底一片清明，她忽然把包包裏的藥和符紙都拿了出來，塞到他手裏。
“爸爸，這些給你。”
即便知道這隻是一個環境，時間不能逆轉，但想到爸爸以後還會受很多苦，她就很舍不得。
所以還是把這些東西都留給了他。
“你要走？”封莫寒看著她的動作，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語氣平靜地問道。
糯糯卻呼吸微頓，她跟爸爸一起生活了這麼長時間，怎麼可能聽不出他的意思。
他舍不得她。
可是，她必須得走，否則沉迷環境的話，她會死的。
外麵還有爸爸在等著她。
她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了他，拉著他的手認真道：“爸爸，你要開開心心的，總有一天，我們會再次遇到的。”
“真的？”
糯糯點頭，“真的，就算爸爸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爸爸的。”
說著，她看了眼他身上隱隱成型的金光，有些俏皮地說道。
她走上前抱了抱他，很快便鬆開了手。
“爸爸，記住了，我叫糯糯，你的女兒。”
糯糯手上的桃木劍朝著一個地方一揮，麵前一道白光閃過，有些刺眼，她下意識閉了下眼，再睜開時，麵前就換了副場景。
她低頭看著地上暗紅色的液體，眉頭皺了皺。
空氣中到處都是血腥味，讓她心裏下意識生出了一些厭惡。
她四下看了看，很快就遇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瞳孔微縮，快步走了過去，“九師父！”
“來了。”茅一山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平安無事，這才鬆了口氣。
天知道他剛才有多擔心她出事，他說過的，就算他死了，也絕對會護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