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的不想要爸爸，我可以幫你們斬斷親緣，這樣你們就再也不用有任何因果了。”糯糯一字一句說道，神色專注，看上去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封老爺子隻覺得荒謬，父子是天定的，怎麼可能斬斷，但看著小姑娘這樣子，他忽然說不出話來，心裏莫名有種直覺告訴他，她不是在開玩笑。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門外，封莫寒喊了她一聲，糯糯扭頭說了句“來了”。
回頭看著封老爺子，說：“有需要隨時找我，這是我的聯係方式。”
說著，她有模有樣地遞過去一張卡片，上麵寫著歪歪扭扭的糯糯兩個大字，底下是一串號碼，封老爺子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兒子的手機號。
除此之外，上麵還用彩筆寫著項目兩個字，他仔細往後麵看了看，看清內容，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隻見上麵寫著：項目：算卦、風水、捉鬼、相麵。
字寫得很大，並不嫻熟，看上去像是新學寫字。
剛學寫字就開始出門騙人了，還真是好笑。
看著這幼稚至極的名片，封老爺子隻覺得自個兒也是傻了，怎麼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這小丫頭說的是真事。
真是被氣糊塗了。
“記得聯係我哦。”囑咐完，糯糯就拎著東西跑了。
“幹嘛去了。”封莫寒瞥了小丫頭一眼，示意她跟上，隨口問道。
“發展客戶。”糯糯想起她師父以前的說法，也跟著用了一下。
四個字，一下子就把封母給逗笑了，這小姑娘怎麼這麼好玩，她才多大，就發展客戶，看著她古靈精怪的樣子，她忍不住調侃道：“這麼厲害呀，我們糯糯都會做生意了啊。”
糯糯點頭，“沒錯，等我掙下錢，就給爸爸和奶奶買糖吃。”
封母忍俊不禁，隻當孩子在說著玩，沒有打擊她的積極性，笑著點了點頭，“好好好，奶奶等著，糯糯真孝順。”
她也這麼覺得。
糯糯喜滋滋地晃了晃小腦袋，頭上的小揪揪也跟著晃了晃，有些自得。
看了眼病房的方向，封莫寒垂眸看著小丫頭，若有所思。
他可不覺得她是在開玩笑。
小丫頭在把老頭子當客戶？他的錢有什麼好掙的，脾氣衝得很，難伺候。
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接過她手上的袋子，扶著封母去了病房。
這是剛才就準備好的。
安置她躺下，封莫寒帶著封莫塵走了出去，糯糯則留在房間裏陪著封母。
給她倒了杯水，踮著腳尖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頭櫃上。
封母回過神來就看到了這一幕，趕忙拉著她坐在椅子上，“別忙活了，糯糯陪奶奶說說話就好。”
“好。”糯糯乖乖坐在椅子上，見她目光一直往外看，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忽然問道，“奶奶知道自己生病了嗎？”
沒想到小姑娘這麼敏感，顧母怔了下，隨即苦笑一聲，“嗯，知道。”
二兒子不是會說謊的人，昨天看他的眼神她就猜到了，今天又見小兒子也來了，更是確定了心裏的猜想。
“也不知道我還有幾年活頭。”她歎了口氣，有些難過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