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符籙湊近鼻尖,上麵未曾散盡的血腥味一下子就傳來過來。
這是她用血畫的?
有什麼作用?
封莫寒皺了皺眉,想起那道讓他一覺睡到天亮的符紙,有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
怕是為了他。
一時間眼裏閃過複雜。
半晌,他把符籙折好,放回原來的位置,轉身走到書房,撥了個電話出去。
“查一下有沒有什麼需要捐款的貧困山區,打點錢過去。”
助理愣了下,“現在嗎?”
“嗯,找到後就立刻去做吧,至於錢……先捐五千萬吧,速度要快。”頓了下,想起了什麼,他又加了一句,“不以公司的名義,捐款人填糯糯。”
昨天酒店外的監控裏,那個老頭的嘴型叫的就是糯糯。
糯糯?助理想了下,大概猜出來是誰了。
聽出他的急切,立刻應道:“好的,封總,我這就去做。”
“嗯,你查一下,沒問題就馬上把錢彙過去,也不局限於貧困山區,其他有什麼地方什麼人需要的,都去做吧。”
“好的。”掛斷電話,助理還有點懵,封總怎麼突然想起捐錢了?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冷血無情隻進不出的黑心資本家封總麼。
不說他,就連封莫寒也沒想到自己會做這些。
他剛一生下來就被批了天煞孤星的命格,也被父母親親人疏遠,他心底是極其厭惡占卜算命的人的,一句話就判定人的一生。
嗤,可笑。
封莫寒眼底閃過不屑,目光落在門口的方向,眸光微沉。
算了,這次就當還她了。
等她好了,找到她師父,就立刻送她走。
他們也算是兩不相欠了。
糯糯以為她會疼得睡不著覺,沒想到痛感居然一點點降低,到了暮色深濃之時,已經可以幾近忽略。
她奇怪地“咦” 了一聲,還有些不敢置信,這麼快就好了?
明明上次她忍不住嘴饞跟著九師父吃了頓好幾百的飯,疼了足足三天三夜,怎麼這次這麼輕易就沒事了?
她有些詫異地坐起來,自己感受了一下,真的不怎麼疼了呀。
難道是因為爸爸?
怪不得師父說他們有父女緣。
果然!
不然怎麼師父們都沒法子的事,到了他這裏就很快好了?
想到這裏,糯糯心下一喜,蹭蹭滑下床,此時外麵靜悄悄的,她眼睛轉了轉,躡手躡腳朝著封莫寒房間走去。
手放在門把手上,往下一按,卻沒打開。
門在裏麵反鎖了。
糯糯懵了下,不解地撓了撓頭,爸爸今天怎麼還在裏麵鎖門呀。
不過難不到她。
她從兜裏掏出一張符籙來,往門上一扔,隨即“啪嗒”一聲,門自動打開一條縫。
輕輕拍了拍手,糯糯滿意地點點頭,悄悄鑽了進去。
有她畫的符在,外麵那些煞氣不敢再造次,封莫寒身上的紫氣也穩穩壓著黑氣,卻不知為何,封莫寒還是眉頭緊蹙,似乎睡得不是很好的樣子。
見狀,糯糯有些奇怪,爬到床上盤腿看著他,指尖輕輕撫平他眉宇間的褶皺。
剛一撫平,便立刻又皺了起來。
糯糯不厭其煩地重複著剛才的動作,另一隻手輕輕拍著他的胳膊,學著師父哄她睡覺的樣子說道:“不怕不怕,糯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