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櫻櫻坐在副駕駛,又聽男人說了會兒話。

傅淮把玩著她發絲,有餮足後神色懶散的模樣,言語間卻裹著幾分少見的認真:“聽到沒有?他們都喜歡你,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離他們遠點。”

她隻覺他這副模樣有趣極了,是因過於關心,才會顯得草木皆兵。

談櫻櫻也不惱,笑著去觸他眉心,“那你喜歡我嗎?”又揶揄著略略一抬眉,“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咯?”

眼見男人眉尾一挑,她立馬停止嘴炮,很有危機感地攏緊衣服,趕緊下車:“我警告你啊,這車已經停一個小時了,沒有給你再來一次的機會了!”

談櫻櫻加速跳下車,生怕自己又被他捉回去“懲罰”,好在男人今天當了個人,隻是噙笑將衣扣整理好,而後隨她一道下車,往片場走去。

沿途中,不知是何時握緊了她的手,她竟也沒發覺。

二人剛在片場站定,談櫻櫻還沒來得及開口,工作人員紛紛恭敬喚起了“傅總”,看樣子消息比她還靈通。

她怔了會兒,但很快想到這事兒大約不算秘密,從前應該也有不少人知道,但傅淮有意瞞她,故而大家也都閉口不提,前些天男人都向她攤牌了,這些人也就不必再隱瞞,這麽件大事兒應該早就在劇組傳遍了。

想到這兒,她臉頰不由有些發燙。

“以後還是得多了解這種事,”她撇唇道,“否則到時候被你哄得團團轉都不知道。”

“了解過也不一定知道,因為小時候的緣故,我幾乎不在媒體上露麵。”

“而且你放心,”男人目視前方,慢條斯理,“除了哄你上床,其他事我都懶得做。”

“……”

眾人早就看到他們招搖牽在一起的雙手,卻也沒多少人點破,多是曖昧一笑,衝談櫻櫻使眼色,或是擠出促狹的臉色,暗示些不健康的東西。

傅淮卻抬眼在找,不知是在醞釀什麽。

好不容易,終於有個2G網衝浪的,新奇地看著他倆十指交握的雙手,問道:“哎——這什麽意思啊?”

一旁的人急忙推那人胳膊,示意他別掃興,等會兒私下再同他解釋。

誰知傅淮竟是淡淡舒展開眉心,看似勉為其難、實則蓄謀已久,掀唇道:“是我女朋友的意思。”

談櫻櫻表情複雜,抬頭看他。

傅淮偏頭,仍是問那人:“沒懂麽?”

那人搖搖頭,心想這怎麽可能不懂,隻是太有衝擊力一時間沒法反應過來——

可男人竟是極有耐心地,又道一遍:“是在戀愛。”

談櫻櫻:?

傅淮頓了頓,難以自持地翹了翹唇角,繼續補充:“以結婚為前提的那種。”

“……”

直到兩人往拍攝的場景走去,那人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氣憤地握緊了拳頭:“秀恩愛,是故意秀恩愛吧?!欺負我沒女朋友是嗎!!!”

就這樣,即使離午休隻剩一小時,傅淮還是拉著她的手在偌大的片場轉了一圈,事無巨細地秀了一個多小時,單身人士中無人可遭幸免,與男人愉悅的神色相對的,則是單身狗們咬緊牙關的隱忍。

談櫻櫻數月以來苦心營造的低調人設毀於一旦,全仰仗男人所賜,她現在覺得就連銀河係都能把“我們在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倒背如流。

這場高調的炫耀為時兩周,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有任何情感上的消減,直到傅淮的戲份結束,殺青那天,全劇組的人都哭了。

他媽的終於不用看總裁秀恩愛了嗚嗚嗚嗚嗚。

但談櫻櫻合理懷疑,人是會被pua的。

就在傅淮回去忙工作,沒在片場出現的那幾天,大家罕見地變得像霜打的茄子,紛紛問她什麽時候可以看到甜甜的戀愛續命。

談櫻櫻:……?

她仍在劇組周轉,男主演起先看到她和傅淮還會躲避,表情是淡淡的局促和尷尬,但後來又漸漸變成釋然,接受後還會笑著同談櫻櫻打趣,說傅淮對她真好,要星星不給摘月亮的那種好。

談櫻櫻麵上笑著稱是,心裏卻在想,如果不總愛摁著她在車裏來一炮,想必會更好。

後來鬱雯來過一次劇組,語調裏是勃然大怒,說要跟傅淮談一談,但男人半點眼神都沒有分。

從鬱雯短短幾句話中,談櫻櫻推論出了始末:大概是在鬱雯來騙自己之前,傅淮曾提醒過她,但女人沒有聽,仗著兩家的利益牽扯,反而還變本加厲。沒過多久,傅淮便冷硬地結束了傅家與鬱家維持了數代的商業合作,沒為她留半分臉麵,鬱雯損失慘重,名聲也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