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定,當我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有她在,她會同意你發兵前來救我才怪,她巴不得我永遠被困在這裏,死在這裏!”竇仙童推己及人,認定了陳金定是故意慢悠悠地趕路,明明跟她差不多時候出發,卻比她遲了足足兩日才到達,打的就是這麼個心思。
薛丁山隻幹巴巴地說著:“不會的,我跟你保證,隻要我一恢複自由之身,就一定想辦法來救你。”但是卻沒有半點說服力。他神情恍惚,不停地望向城樓的方向,那裏,有久違的自由的空氣。
竇仙童低下頭,隻喃喃地說道:“我真傻,真的。我當初就不該非要嫁給你不可,這樣就不會在娶了我之後一個月就又娶了陳金定,痛苦得要命;我當初就不該在陳金定進門之後還故作寬容大度忍氣吞聲,痛痛快快地與你和離才是應該;我也不該得知你被樊梨花俘虜後,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就來救你,結果反害得自己也被俘,被困在這個見不得人的地方……”
安秀已經換好了裝備,臨出發前就來了薛丁山的房間,走上前,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喂,你以前告訴過我,你娶陳金定也是迫於形勢,不得已而為之,是也不是?”
薛丁山瞧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竇仙童,有些不自在地說道:“是。我娶她,非我所願,實是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安秀又問:“你對陳金定,真的並無半分喜愛之情?”
薛丁山坐直了一些,聲音也大了一些,略保竇仙童能聽得分明:“自然。陳金定貌醜麵黑,與我實不相配。我若不是為了報恩,怎麼也不可能娶了她。”
竇仙童嘴角勾起一抹諷笑,輕輕地搖了搖頭。她真傻,陳金定也傻,兩個傻女人嗬。她們平日裏爭什麼、搶什麼?就為了這麼一個自私自利、根本從來就沒有真正愛過她們的男人?何苦來哉。
安秀又道:“口說無憑,你得寫下來,我才能信。”
這回薛丁山卻是怎麼也不肯了,他還指望著陳金定救他出去呢:“梨花,陳金定是我的救命之人,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這樣大過天的恩?我雖然不愛她,但我也不能傷她,對不起。”
“但是你相信我,你不一樣,我的心裏是真真切切地有你的,在你之前,在你之後,都不會再有別的女人占據這個位置。”
安秀說道:“哦,那算了。”起身離開去城外單挑陳金定了,她也就是隨口說說,看能不能再撈個便宜。
陳金定確實本領高強,遠勝過竇仙童,不遜色薛丁山,力大無窮,又動作靈活。隻可惜,仍然不是安秀的對手。
安秀對陳金定頗有幾分欣賞之意,沒有動用法力,而是隻用武力好好地與她鬥了一番,足足一個時辰才把她打敗。
陳金定望著脖子側邊的紅櫻槍,扔下了手中的雙錘,朝著安秀拱手行了一禮:“我今日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自以為我這一身本領必是女中翹楚,沒想到比起樊姑娘你還是差遠了。我服了,甘拜下方。”
安秀也對著陳金定回了一禮:“承讓承讓。陳夫人確是女中豪傑,與你相比一場,我深感榮幸。”
陳金定搖了搖頭,笑道:“不必再叫我陳夫人。事先說好了的,我們比試,誰贏了,薛丁山就歸誰。我既然輸了,他就是你的了。從今以後,我再也不以他的夫人自居。”
安秀驚訝:“哦?你這話的意思是?”
陳金定說道:“樊姑娘,可否借筆墨一用?”
安秀點頭:“可。”命人送上了筆墨。
陳金定大筆一揮,很快就寫好了一紙和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