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他顫聲道:“說好的點到為止——”

“你說止就止?你也不看看你腳下是哪兒!是你們天山劍宗嗎!”秦雲盞冷笑一聲,“哪兒來的那麼多破規矩!在這裏就是我們扶玉仙盟說了算!!我的兄弟姐妹們好說話,我可不好說話!你不要把運氣當福氣!給臉不要臉!”

“你......你不講武德!!!”費雲雙眼眶赤紅。

“我怎麼不講武德了?就算按三招算,我也贏了!”秦雲盞說:“你又沒說咱倆必須得同時出三招!”

說完,他收了劍,抄著袖子懶懶的要下台,忽然一人從天而降,擋住了他的去路,竟是天山劍宗的宗主。

“豎子!你羞辱我徒,猖狂無禮,今天必須的給我個說法!”那老者怒聲道:“不然就是與我整個天山劍宗為敵!!”

他話音未落,座上蘇九重“呸”的吐出了棗核,懶洋洋的提劍起身。

“於宗主,小輩兒比試,咱們就別護短摻和了吧?”他似笑非笑道:“難不成,你還想為了這點小事,與我簫下隱居乃至整個扶玉仙盟為敵嗎?若是單想要比試,我這把老骨頭倒是可以奉陪!”

“蘇九重,你在威脅誰!”天山宗主厲聲道:“你別以為家裏有兩位大乘境,就可以為所欲為!修真界難不成還是你的一言堂嗎!”

“見過雙標的沒見過你這麼雙標的。”秦雲盞抬手指道。

“雲盞!”師雲琢忽然開口喝止,“不得無禮。”

秦雲盞撇撇嘴,抱劍不吭聲了。

天山宗主輕嗤,轉而看向師雲琢,冷冷笑道:“看樣子師仙君是這裏唯一知禮之人。”

“玄窟問道乃是修真界諸仙友交際盛會。”師雲琢莞爾道:“既然是仙友,必不會在背後搬弄兄弟宗門的是非。”

他的聲音和緩溫潤,卻擲地有聲,“大家不必有諸多揣測,鳴鼎劍宗隕滅是自作孽,天將罰,亦是我扶玉仙盟其餘各派攜手幫扶的結果,經此一役,扶玉仙盟同生共死隻會變得愈加凝聚,至於我師弟雲盞的本事,想必諸位方才已經見識過了。”他頓了頓,笑容收斂,眸光森寒,刺的天山宗主往後趔趄半步。

“若再有人行詆毀議論之事,休怪我簫下隱居不念同僚情麵,驅逐各位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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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窟問道結束之後,師雲琢還要迎賓接客,隻偷偷塞了一張紙條給秦雲盞。

夜色降臨,秦雲盞躡手躡腳的爬上了玄窟以南的小湯山,那裏開出了一片湯泉。

溫泉熱意蒸騰,化作朦朧水汽,模糊了山林草木,模糊了月夜星空,也洗去了他身上的寒意。

秦雲盞筋骨鬆弛了,心裏卻有幾分忐忑。

他白天教訓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天山劍宗的弟子,自己雖爽了,但也給師尊尤其是師雲琢惹來了麻煩。

他的上一個麻煩還沒給師雲琢解決呢,這雪上加霜的,師雲琢會不會氣的不理他?氣的不跟他處對象了!

畢竟以前,師雲琢可容易生氣了......

他正想著,忽聽頭頂傳來幾聲“啾啾”鳥鳴,一抬頭,他發現觀瀾棲息在樹枝上,正用四隻眼睛看著他。

隨後,這兩隻鳥一前一後輪番開始吐字。

一個說心,一個說你,另一個說悅。

秦雲盞:“???”

他想了一下,確認這兩隻鳥說的是:心悅你。

秦雲盞不懂,但是他大受震撼。

“我記得你倆不是鸚鵡啊!”他震驚道:“怎麼學會說話的!”

那倆鳥也不回應,兀自幹巴巴的嘰嘰喳喳的吐這三個字,來來回回,亂七八糟的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