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這麼待你們,你們不過是他們手中的棋子!今日你們回頭是岸,放我們離開,一切就都還有轉機!”
他已經不止一次這般苦口婆心的勸說了,但門外的那些人如木頭做的一般漠然,任憑無悲老人怎麼說幹了唇舌也無動於衷。
身為醫修的他隻在丹藥方麵有所建樹,對於傷人破陣這方麵乃是一竅不通,可以算是修士中的文人,無悲老者歎了口氣,精神疲倦,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走回來。
門檻兒裏,三張凳子上坐滿了人,其中一個中年修士翹著腿,瞅著無悲老人道:“無悲真人,你該不會真以為能用愛感化他們吧?”
“盡力而為。”無悲搖頭歎道:“與其坐以待斃,你們武修何不試試破陣呢?”
他這話放出後,屋內出現了短暫的詭異寂靜。
片刻後,還是那中年修士陰陽怪氣的打破了僵局。
“無悲真人,你這是想戕害誰呢?”他說:“以目前的狀況來看,破陣免不了要與那些持鼎的年輕人以命相搏,到時候破陣之人手上難免要沾染了人命,傳出去說是迫害小輩草菅人命,名譽受損事小,與那簫下隱居的師雲琢一般阻礙了修為境界那才是大事。”
無悲老者的眉峰緊緊的蹙了起來。
“那照姬堡主的意思,我們就應當心甘情願的被困於此?”
“被困在這裏也沒什麼不好。”姬遷抱臂說:“說白了我們眼下也沒有生命危險,無非就是在這閑莊內休養幾日罷了,沒道理為此毀了自己的錦繡前程!”
“你當柳氏父子將你關在此處是為了將你當上人伺候嗎?”無悲老者的嗓音低了幾分,冷冷道:“姬堡主,你前日在對柳氏父子奴顏婢膝,甘願將飛虹堡門戶大開之時,可曾想過也會與我們一樣被扔到這閑莊裏當囚犯一樣關著呢?”
他的話帶了刺,犀利冷冽,像是刺中了姬遷的痛處,姬遷一拍座椅扶手跳了起來,拔了腰間佩劍指著無悲老者道:“無悲,我敬你年齡大才不動你,你莫要倚老賣老嘴上沒個把門的!”
無悲佝僂的身形巋然不動,隻長眉顰起,這時,一位斯文清秀的音修起身擋在他跟前,拔出腰間的玉笛與姬遷對峙道:“姬堡主,我看你一無病痛二無孕事,霸占著椅子算什麼事兒?你若真有敬老之意,不如把椅子讓出來給無悲真人。”
“程閣主,你少在這兒當理中客。”姬遷冷笑一聲,倒也不欲在這裏與人內訌,更何況對手是洛水梵音閣的程文錦,扶玉仙盟中為數不多的洞虛境,“不然,你帶頭去破陣啊!”
程文錦的眸光微暗,無悲老者低聲道:“程閣主,不必勉強......”
程文錦的眼中閃過幾分決然之色,他忽的手持玉笛,轉身疾步走到院落之中,橫笛於唇邊,一縷急節清破的笛音吹出!
眾人都不由自主的循聲看來。
這笛音澄澈高亢,引起疾風盤旋,將庭院內的樹木震的“簌簌”狂抖,院落正上方的天穹之中隨之轟然鳴響,那一根根灰色的結界光束在他的音浪撞擊之下乍然顯形,搖晃出了虛影,下一刻,程文錦的靈力音波像是被吸納了進去,一團陰雲在穹頂之上凝集,似有電閃雷光在其中翻滾,無悲老者麵色驟變,失聲道:“程閣主小心!!!”
一道悶雷直擊而下!竟是將程文錦方才輸送而出的音波力量反噬回落,程文錦眼疾手快,撤了笛音急掠而退,他所在之處的大地被砸的凹陷下去,一片焦黑!
“好邪的陣法!”他怒聲道:“柳乘風究竟是從哪兒學來的!”
那廂,姬遷原本還打算嘲笑程文錦一番,此刻卻也微微變了臉色。
“我聽說......那柳少宗主還習得了一種能吸納旁人修為的本事。”他顫巍巍道:“他之前就打暈了我飛虹堡的幾個弟子,吸了他們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