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眼瞼下一道淚水劃過的溼潤痕跡,他張了張口想說話,但卻又咽了下去。
“戚風。”
裴硯撫摸男孩臉頰上的溼潤,說:“我知道, 你都知道,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不走了, 以後你在哪,我就在哪。”
“哥!你怎麼在這,我拍的片呢......哥?”
裴雯雯頭上纏著一圈紗布尋覓過來,看到裴硯懷中的男孩後,驚訝地頓住腳步:“小風哥?小風哥怎麼在這,你們幹什麼呢?”
她的身後,裴俊海也緩緩走來。
戚風驚醒,雙手推開裴硯後退了好幾步:“裴伯伯。”
他還沒有從抽離,聲音輕顫,帶著泣音。
裴雯雯:“小風哥,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哥欺負你?”
說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指責地瞪像裴硯。
裴俊海看到戚風模樣,疑惑地皺了下眉頭:“到底怎麼了?”
“對,是我弄哭他了。”
裴硯前去拉戚風的手,偏著腦袋望向裴俊海囂張:“所以,得用我一輩子時間哄他,爸,你做好給裴雯雯照贅婿的準備吧。”
裴俊海:???
裴雯雯:......
“哥,你也撞壞腦袋了吧!”
戚風緊張望向裴俊海,不住地躲著想要抽出被裴硯緊握的手,“不是,裴硯你別胡說,別惹裴伯伯生氣。”
“我爸不會生你的氣。
裴硯捏著他的手,語調柔和又堅定:“他隻會罵我,戚風,我不走了。我要留在你這裏,等你什麼時候消氣了,願意理我了,咱們就結婚。”
結,結婚!
戚風第一次聽到裴硯對他說這樣的要求,臉色刷地一下由白變紅,“裴硯,你,你別亂說......”
“行了,行了。”
裴俊海再沒眼看下去,哼道:“別在這拉拉扯扯的,雯雯還需要住院觀察,都走了!”
戚風想離開,卻被裴硯緊緊攥住手心。當著裴俊海的麵,他又不好跟裴硯爭執,隻得任由裴硯這麼牽著他去了病房。
一番檢查後,裴雯雯安睡下來。
休息室中。
裴俊海嚴肅打量站在一起的兩個人----硬拉著別人手不鬆開的混蛋裴硯,和垂著腦袋不敢抬頭看他的戚風。
清瘦的男孩被他的狗兒子硬拉著,想掙脫也掙脫不掉。又努力在他麵前保持著矜持的禮節。怎麼看,都惹人心疼。
裴俊海沒好氣的瞪了兒子一眼,“還不鬆手。沒看到他不願意,難怪別人看不上你。”
“不。”
裴硯像個任性的孩子,眼中之後他麵前的男孩,垂眸低聲說:“等過後你怎麼打我罵我都可以。反正這隻手我不會再鬆開了。”
沒眼看。
裴俊海恨不得現在就揍兒子一頓,“你出去病房照顧雯雯,我有話跟戚風說。”
“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的麵說的!”
裴硯不願意,哼道:“你每次都這副模樣,嚇的小風在你麵前什麼都不敢說。”
戚風拉拉他的手,說:“裴硯,你出去吧。裴伯伯有話想單獨跟我說。”
裴硯:......
他可以不聽裴俊海的話,但不能不聽戚風的話。
隻好在裴俊海嫌棄的眼神下,依依不舍地鬆開了戚風的手。臨出門時,回頭惡聲惡氣警告裴俊海:“你要是敢說讓他離開我之類的話,我馬上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裴俊海:“滾!”
病房休息室裏剩下兩個人,男孩拘謹地站在嚴肅的長輩麵前,緊張地喊到裴俊海:“裴伯伯。”
“你別怕我。”
裴俊海聲音柔緩:“車禍前,是你給裴硯打電話,讓他停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