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3)

不會再有多一個人知道。”

裴硯要他做他的枕上卿,還不能讓外人知道。

戚風的身體虛弱地晃了一下:果然兩人即使轉生,還是這種宿命。

戚府時他把裴硯當朋友,當哥哥。可他被貶斥到永安樂坊後,因為樂伶的身份,便跟裴家小將軍的關係開始變得微妙。

裴硯跟那些貴族一樣,想用萬金為他贖身,將他偷偷養在裴伯伯看不到的地方。

戚風越來越疲憊,頭腦越來越昏沉。

從前的記憶趁虛而入闖入他大腦,一遍遍清晰地放映他和裴硯曾經的一幕又一幕。

他看到年少時裴硯叫他小不點,笑喊去騎馬。

看到的年輕氣盛的少年,提著椅子砸在輕浮了自己的小郡王的腦袋上。

看到他捏他的下頜,猩紅的眼睛對他說:“你為什麼要對那些人笑。”

聽到那最後一句:“待我歸來,可否為我彈奏一曲鳳求凰。”

一時間他有些分不清這是哪裏,眼前的裴硯是樂坊裴家小將軍,還是把他抵在車裏那個人。

他喃喃自語:“裴硯,我是不是.....沒得選?”

裴硯壓抑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跟我,我不會讓你吃虧。”

“....罷了。”

戚風眼前徹底黑了,在他昏倒之前一雙有力的臂彎將他擁住,橫抱而起。

第6章

6 冰快

戚風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昏昏沉沉中聽到裴硯低重的聲音威脅唐駿:“我要把他帶走,你們愛跟就跟著。”

唐駿到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藝人被裴硯帶走,隻好拉著方成一路跟著。

他模糊記得他被裴硯抱著坐上了車。車裏,他聞到了跟那晚淡淡的香煙味和皮質座椅的味道。

再之後,還是同樣熟悉有力臂彎抱著他下車。昏沉之間他睜開下眼睛,看到他還是躺在早上離開的房間的大床上。

裴硯固執地守在他床邊,生怕他消失一般盯著他。

裴硯不記得前世的他,卻還能像在樂坊時看他的眼神一樣,執拗而倔強。

是孽緣,卻還能輪回。

戚風不想管,也無力去管。

他太累了,即使睡過去也會因為發熱疼痛的身體而睡的很不安穩,眉間因頭痛時而皺起。

朦朦朧朧間,有人拿著一張涼涼的退熱貼貼在他發燙的額間,而那人的指尖卻有意無意地滑過他的臉側,唇下,指腹在他唇下摩挲。

涼涼的,麻麻的,很舒服。

恍惚間,戚風夢到了小時候發生過的一件事。

那年夏天,他七歲。

戚府擺宴,招待賓客。

裴硯跟著父親赴宴,見到他後非要拉著他的手去池塘裏玩耍。

他皺眉望著裴硯脫掉厚重禮服,光著健壯上身在水中撲騰,還朝他喊:“戚風,你也下來啊,水真涼,可好玩了!”

他是裴府長子,裴國公的獨孫。

從開始學說話便被教導恪守禮節,任何時候都要注意言談儀表,從未做過出格的事。

炎熱夏日跳進池塘裏嬉鬧這種事,他很想,但從不敢。

躊躇之時,他被裴硯一把抓住手腕用力把他拉進了池塘。清涼的池水沒過腰間,他驚慌撲騰了兩下後便被裴硯攔腰抱穩身體。

“戚風!”

男孩爽朗的笑聲,帶著清涼的水汽,“別怕,水淺著呢。”

池水弄濕了華貴的禮服錦服,卻也洗去一身的燥熱暑氣換來從未有過的暢快開心。

那是他有生以來,做過的最放肆破格的事。

但他身體不好,當晚便因玩水而著涼發熱。燒得迷迷糊糊中,他聽到丫鬟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