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把裴硯的腿打斷。
若是知道裴硯從夜店帶回來一個男人睡了,那還不得把他打個半死,逐出家門。
為了兄弟的生命安危,宋哲決定把人‘安頓’好。
“這還用問?難道裴哥去夜店找你當男朋友了?”
宋哲說著,拿出事先準備的信封不由分說塞給了戚風,笑意中更深一層的威脅和警告,說:“裴哥給的可比一般人高,見好就收吧。在外不要亂說話,這種事要是傳出去,後果你可承擔不起。”
戚風捏著信封,心下蒼涼。
在樂坊,裴硯跟那些貴族公子一樣,點‘戚風’的花名讓他為他彈曲,給他打賞,送他禮物。
自從他成為樂伶那一刻,裴硯便不是年少時陪他讀書騎馬的裴家哥哥。
而是他的恩客。
他不覺荒唐。
轉世的不安,相識之人的命運般重逢,身體的不適,都化作了一個無謂的笑。
戚風揚了揚信封,“知道了,那我可以走了麼?”
他淺淡冷意的笑意中帶著嘲諷。
宋哲想要確認是不是在嘲笑他一般,望著他的眼睛出神,支吾說:“要不..你留個電話?說不定裴哥還會找你。”
“不用。”
戚風利落地拉開厚重的門,離開了裴硯家。
“哎,你叫什麼名.....”
宋哲話未落,厚重的門隨著男孩的離開而關上。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但宋柯大腦裏卻全是男孩那雙冷笑朦朧的桃花眼,魅人醉人,揮之不去。
“走了。”
宋哲怔然自語:“早知道.......先問問他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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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肅寂靜的大會議室裏坐滿了東海投資的高層管理。
一位戴眼鏡的職員悄悄推了推身旁低頭看手機的男人,低聲提醒:“裴總?董事長問你話呢。問您對上一季度的財務報表有什麼意見。”
裴硯放下手機抬頭環顧大會議室,看到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他身上。
而父親裴俊海的目光更是嚴厲。
他不慌不忙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身材高大的他俯視會議室裏所有人的麵孔,坦然自若地開始發表自己的意見。
他昨天看過的財務報表,也對公司財務狀況足夠了解。即使在會議上走神,也能正確指出財務的問題和發表自己的想法。
幾分鍾後,這位24歲的年輕英俊的男人語聲收起,接著獲得了公司高層們讚賞的目光和一片掌聲。
裴俊海收起準備斥責兒子的話,嚴厲緩慢地告誡兒子說:“裴硯,作為公司副總,以後開會要專心聽取大家的意見。”
“是。”
裴硯從容坐下,藏在會議桌下的手卻再次拿起了手機。
沒有人知道,看似沉穩的他其實一整個上午都坐立不安。
這種情緒像是那年得知母親病危後,坐在長長的走廊上等待時一樣焦急彷徨。
更麻煩的是,他的心口痛又犯了。
不明不安的情緒和胸口的鈍痛交織在一起,撕撕拉拉地扯得他呼吸緊促。
明明隻是一個夜店尋找依傍的男孩而已,怎麼總是會想他。
裴硯捂著胸口煩躁地想:大概是他做的太過分了才會這樣不安擔心。
他記得的男孩因藥而迷糊不清,而他也沒有克製,尤其是聽到男孩流著淚喊著什麼‘軍’的時候更加生氣無法自控。
“你在我的車裏,不準叫別的男人的名字。”
這句話他說了無數次,每一次都莫名生氣發狠。
最後抱著人回家的時候才發現男孩渾身濕透,麵色蒼白,手腳無力垂在他懷中。如果不是還有氣息,他甚至覺得男孩是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