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2 / 3)

“嗯!一塊兒做山大王家裏的兒女,抱團兒惹是生非造反。誒,就讓我爹當咱們的爹,讓老爺子做咱們的祖父,好不好?”

沈居墨大笑,“好,兄妹不妨多一些,掏心窩子對你好的那些,都湊一塊兒。”

“你可打住吧,再說下去,我真要急著死去了。”

沈居墨給了她一記鑿栗,“小兔崽子。”

裴行昭也沒躲,一直笑盈盈的。

新帝登基這一年,元和元年之末,便在這般歡笑如意的光景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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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水似沙,自有其無聲無形而翩躚華麗的步調。

這一年是元和八年,此時正是早春二月。

過去的六年間,皇帝每隔一兩年離宮一趟,隨鍾離玄遊走民間,體察世情。

修道修心,鍾離玄從不讚同動輒閉關幾十日的修行之法,他沒事就閉關,是倆不省心的小徒弟總讓他發愁,在他們倆介入生涯之前,他可沒那毛病。

點撥皇帝原本是順手要做的場麵功夫,相處下來,鍾離玄倒覺得這年輕人自有他的好處:何時也不忘照顧好他小母後的心緒與安康,這是不忘初衷;其次是保有著自知之明偷懶,對行昭言聽計從,再省心不過。

這樣的大兒子,有時候他都想白撿一個。

不論怎麼說,還是比較欣賞的,也就願意教給皇帝修道之法、為人之道。為君之道有行昭言傳身教,誰也取代不了。

經年走來,皇帝修道大有進展,得知鍾離玄從不服用所謂輔助修行的丹藥,一心效法,從不忌諱尋醫問藥,卻也因此心安體泰,無病痛之擾。

為人處世方麵,愈發沉穩內斂,雙眼神光充足,眼眸通透淡泊,隨意往哪兒一站,架勢都很唬人。所以,不論哪一次,裴行昭把一些臣子逼得要死要活而他出麵表態支持太後的時候,臣子就算人再多,也再不敢吭氣兒。

作為帝王,因著巡遊不再是扯謊,也沒存著看花紅熱鬧的心,遇到什麼覺著不妥的情形,便會加急告知裴行昭,請她權衡,看有無處理的必要,反正就是該出力也出,但隻管起個頭,誰也別指望他善後。

就這樣,裴行昭都是實心實意地感恩知足。

鍾離玄瞧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更是不敢想,自己要是不來摻和一把,行昭得累成什麼樣兒。

心疼。

心疼死也沒用,能幫她的總是有限。

每到這種時候,他就隻能反過來想,橫豎阿昭是有野心抱負又樂於掌握權勢的女子,那她這個大兒子就非常的恰如其分,再也不會有比皇帝做得更好的人了吧。

阿昭是為這個才感恩知足,他作為阿昭的尊長,反而會為她生出不理智更不明智的貪念。

關心則亂便是如此。

被恩師記掛著的裴行昭,正在籌備出巡事宜。

前幾年朝堂穩固了,她帶著楊攸、韓楊、韓琳、許徹微服出巡過三次,抓住幾名封疆大吏的小辮子,往死裏薅了幾把,官場總算勉強有了她想要的局麵和風氣。

可是從那之後,皇帝和朝臣就都不肯輕易答應她出巡了——最早結下仇家的時候,他們到底沒親眼看到親身參與,現今眼睜睜瞧著她京裏京外四處給自己埋炸雷,好些地方有恨她入骨不死不休之人,怎麼能不擔心她站著出宮躺著回來,便就打死不肯放她走了,抱團兒在午門外哭先帝顯靈攔住她的事兒都出過兩次。

她哭笑不得,可事關自己,也真沒轍,隻好老老實實在京城待著。

悶到這一年,已是盛世之初的景象,各地百姓安居樂業,軍營兵強馬壯,官府治理有方,順天府刑部早就沒了積壓的案子,來一樁了一樁,怎麼樣的宵小也休想輕易出沒作亂,她也該出去走走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