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大了火大了,咱薏仁都罵髒話了。”
“受傷了?”顧堯立即詢問。
“沒事兒,顧隊。”任意抱著狙|擊槍將自己壓的很低,“我暴露了,需要轉移。”
顧堯蹲在C口進入停機ᴶˢᴳᴮᴮ坪的門口,銳利的目光望著風平浪靜的停機坪:“一隊準備進攻解救人質,二隊掩護,二號找出對方狙擊手牽製住他,任意找機會轉移。”
所有人:“是。”
又是一陣持久的槍林彈雨,硝煙在停機坪彌漫了又散,散了又彌漫,煙火塵埃在烈日下驟起。
褚一諾在塵土飛揚裏看到了一抹抹快如閃電的迷彩,用力地眨眼讓視線變得清晰。
她在混亂中捕捉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他登上了舷梯,踏進了艙門。
他沒死,他們都沒死。
褚一諾整顆心都鬆了下來,也不痛了,是從未有過的鬆弛。
宛若重生一般,她一顆心倏然就沉靜了下來,彎唇笑了起來。
“Fuck。”
首領本是得意的眼神在看到那群中國軍人的下一秒變得異常狠戾,他計劃的如此周祥,萬萬沒想到還是被他們給突圍了出來。
看來他還真是小看了這群中國軍人。
他見褚一諾在笑,無疑是給他添了一把烈火,他用力地揪著她的頭發,聽見她忍疼地悶哼聲,冷冷地笑了起來。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他示意駕駛座上的手下開車,“我有那麼多手下,我會讓你成為他們的獎品,錄下來給你的少校好好看看,我想他更願意今天死在這兒吧,哈哈哈。”
褚一諾一聽,視死如歸般一個反手道拐過去想去搶女恐怖分子的槍,奈何這個女恐怖分子的力氣比男人還大,直接拿槍柄砸在她太陽穴上。
頃刻間,她渾身仿佛被卸了所有的力氣,眼前一片模糊,耳鳴陣陣。她甩了甩頭,整個人昏昏沉沉,天旋地轉。
隱隱隻聽見首領說:“她還有用,別給我弄死了。”
飛機上,顧堯從孔向明那得知褚一諾被那個恐怖分子首領抓走了,他的心驀地一緊,用力地咬緊了牙關,刀鋒般的下頜線下脖頸經絡繃的根根分明。
又仿佛心有所感,他立即探頭朝舷窗外看去,一輛警車朝飛機跑道方向開去。
無需去想也能知道那車裏會是誰。
顧堯轉身抬步,風馳雷電般往艙門口狂奔。
他單手摁著舷梯的扶手終身一躍,穩穩落地後絲毫不停歇,雙腳像是上了風火輪抄近道拚命往跑道方向跑去。
“狙擊位?”顧堯邊跑邊問。
“報告,有遮擋,無法瞄準。”
“靠,我也擋住了。”任意咒罵。
汪北,何子謙,高宇緊跟在他的身後,不離不棄。
*
跑道上停著一駕小型運輸機,車子開在運輸機尾部停下,褚一諾被拖著下了車,半架半拽著往機尾艙門上走。
她想掙紮卻沒什麼力氣,整個人依舊是暈乎乎的,耳邊是震耳欲聾的槍聲,又有子彈打在鐵皮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可惜,她的視野像是蒙了層紗,一片朦朧,隻在回眸的瞬間好似看見了遠處有什麼在晃動。
好像是綠色,好像是藍色,又好像有一抹紅。
像山河又像大海,還像祖國。
再然後,視野被徹底阻隔,她什麼也看不清了。
顧堯,對不起,不要怪我。
我回不去了,我等不到你了。
……
飛機緩緩在跑道上往前行進,尾艙門往上關閉,顧堯一腳踩在警車頂上助力往上騰空一躍,軍靴落在邊沿,他借力一個翻身躍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