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討你開心,哪怕你知道那是陷阱,是套路,還是會心甘情願往裏跳。
前後左右都是人,褚一諾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搞小動作,確定顧堯看見了,趕緊收回手坐好。
然後,她瞥見男人抬起一隻手擱上桌麵,修長的食指閑適地輕敲桌麵,打的是摩斯密碼。
——哄我?
褚一諾敲回去。
——看不出來麼?
——這就是你想出來的好法子?
——受不受用?
——再哄哄看。
——你還想要我怎麼哄?
——誰家哄人還要被哄的那個教?
——你家。
耳邊傳來孔向明雲淡風輕的提醒:“你倆差不多得了啊。”
褚一諾唇邊漾著笑意,擱下手堪堪坐好,扭頭掃過一張張膚色各異的臉,看向走進來的領導,會議開始。
這次的會議主要是有關聯合國警務管理與維和能力培訓,都是做同樣的事兒,為此也特地通知了維和部隊派人過來參會。
劉指揮長在半個多月前聯係了孔向明,作為心中的最佳人選自然是希望他能過來開展這個培訓活動,如若不行再以此類推請別人過來。
褚一諾得知師父居然會答應是有些意外的,畢竟他老人家非常討厭坐飛機,在國內是屬於但凡有地上跑的,絕不坐天上飛的。
可這出國不行啊,隻能搭飛機,在知曉目的地以後,她懂了,但也坐不住了,狗腿似的毛遂自薦,要為師父鞠躬盡瘁,保駕護航。
當時孔向明一眼看穿地調侃她:“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別拿我當擋箭牌啊,就你心裏撥那兩下,跟明鏡似的。”
褚一諾立即反唇相譏:“師父,你還不是因為知道了師兄在那兒才答應的,咱倆也算半斤八兩了吧。”
孔遠一在科奧還是顧堯年三十晚上跟她打電話說的,大家隻知道他去了慕卡爾,他們有流動性,以至於具體駐紮哪個城市確實不知道。
她得知情況以後就告訴了師父,人還傲嬌著呢,說什麼愛在哪兒在哪兒,與他無關。
結果這到頭來還不是來的。
經上級和孔向明當場商量安排,褚一諾還是按照當年那樣派給中國維和部隊那邊給他們搞培訓,具體時間表怎麼排等她過去以後再詳細製定。
會議結束,顧堯跟高宇還要回去報道,褚一諾暫時不過去,跟孔向明還有工作要安排。
大家聊了幾句公事,手頭上都忙,便分道揚鑣,各歸各位。
都有工作,褚一諾和顧堯也沒什麼機會能單獨說上話,就分開上車那會兒叮囑她注意安全,便跟高宇上車離開了。
……
忙忙碌碌到天邊紅霞出沒,褚一諾抻了個懶腰扭頭望向窗外,金色的太陽像是被混了涼水的橙色的顏料潑過,降了些溫地灑在窗欄上,緩緩後移。
“真不去?”她收回手時摩挲著脖頸上的哨子,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
“我去你就別去。”孔向明看都不看褚一諾一眼,淡淡道。
褚一諾扭頭看向孔向明:“我都到這兒了不去見見師兄,那您這是擺明挑撥我們師兄妹關係。”
“誰跟你說那小子。”孔向明白了褚一諾一眼,“我說去維和部隊,你不想去,我去也行。”
合著鬧了半天,雞同鴨講,就沒說到一根繩子上。
“師父您故意的吧?”
“就跟你不是故意的一樣。”
褚一諾相當之義正言辭:“您不早就知道我來這兒是有那麼一丟丟的私心……”
話還沒說完,就被孔向明無情地打斷:“你也好意思說那是一丟丟。”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