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她這孩子氣他倒是十分受用,這心坎柔軟的跟這天上的雲似的。
“你還好意思笑。”褚一諾瞪他一眼,“你這個禍害。”
顧堯收斂著笑容改在心裏笑,暗自清了清嗓子,佯裝一本正經的正色道:“我沒笑啊,是吧糖糖。”
糖糖格外乖巧地點了點頭,看的褚一諾瞠目結舌。
小姑娘你不能因為他帥就睜著眼睛說瞎話吧,你才幾歲啊,你的未來怎麼辦哦?
“糖糖,小孩子是不能說謊的哦。”褚一諾瞥了眼顧堯,溫柔地詢問,“叔叔剛才是不是笑了?”
糖糖看了看褚一諾,又扭頭看向顧堯,後者明目張膽地朝她搖頭作弊。
“沒有。”糖糖肯定的回答。
好好好,你們是一夥的,惹不起惹不起。
“嗯,糖糖真乖。”
顧堯表揚著懷裏抱著的小姑娘,餘光滯留在站在麵前的大姑娘那張無語的臉上,唇角微勾,滿目笑意。
褚一諾故作深沉地歎了口氣,四十五度角抬頭望天,是文藝女青年的憂鬱:“三個人的世界太擁擠,總有一個沒姓名,你帶她去吃飯吧。”
“成。”顧堯說完就抱著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褚一諾難以置信地立在原地,咬著下唇望著男人高大頎長的背影。居然不按劇本配合一下,這一瞬間便從文藝片變成了紀錄片可還行。
哼,你這個臭石頭。
然而,沒過幾秒她就掀唇甜甜地笑了起來。
隻見離她幾步路遠的男人右手抱著糖糖走一步又退兩步,看上去像是在跟小姑娘玩。
褚一諾的視線卻落在他那不動聲色向後伸出來的左手上。修長的手指微微往上勾了勾,等著讓她去牽他的意思是明明白白。
她環顧周圍人來人往,笑著走上前去,伸手在他手心上快速打了一下。她沒把手放上去,而是背著雙手與他並肩而行。
顧堯扭頭笑瞧著姑娘,朝她這邊微微偏下頭,低聲與她耳語:“這麼能吃醋,以後還是生兒子吧。”
這一語雙關的,褚一諾的臉驟然一紅,伸手就拍他胳膊:“你能不能正經點兒。”
顧堯假意痛的往旁邊一躲,笑著跟她講道理:“生孩子怎麼就不是正經事兒了,嗯?”
“我懶得跟你說。”
“褚老師。”顧堯往她那邊輕輕撞了下她,沉磁的嗓音裏是漫不經心的玩味,“你臉紅什麼?”
褚一諾被揭穿,惱羞成怒地撞回去:“糖糖聽著呢,你煩人。”
後麵教學樓的走廊欄杆上站著一姑娘,她舉起雙手的拇指和食指合成一副畫框,不遠處並肩而行說說笑笑的背影框在她的“畫框”裏。
今天天邊的晚霞是浪漫的粉紫色,淺藍和軍綠的兩抹前行的背影被籠罩在這樣的背景下,連地上碰撞著的影子都如此的相配。
人間至美,不過如此。
“又想畫什麼呀,我未來的大畫家。”姑娘的朋友走過來調侃。
“氛圍感。”
她擱下雙手把著欄杆扭頭看了眼朋友,見他不明所以,又朝遠處看去,笑眼裏盛滿了豔羨,語帶感慨:“我好像有點兒明白什麼是隻羨鴛鴦不羨仙了。”
軍人配警察,一家三口的既視感,看上去和諧又幸福。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這樣一種愛情,明明他們沒有任何親密的舉動,卻能讓人一眼就看到彼此間那濃濃愛意。
……
涼鄉的災情已經全方位得到了控製,前來救援的各方力量完成自己的任務也將準備著撤離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