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男人打斷了褚一諾,笑著抬起胳膊,說,“是躲泥石流的時候弄傷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裏很多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大大小小的皮外傷,褚一諾也見怪不怪了。
“你的傷口不淺,得去找醫生處理一下。現在這環境傷口不處理一定會感染,會很麻煩。”褚一諾說著眼睛掃了眼他旁邊戴口罩的男人,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大部分眉眼,加上口罩,整張臉基本上沒什麼存在感。
男人見褚一諾的視線落在身旁,忙解釋道:“我哥重感冒說不出話來。”
說完,男人的哥哥還配合的點了點頭。
整個學校的災民生病的也不少,為了不傳染給別人都戴著口罩,她並未懷疑什麼。
“有藥麼?”褚一諾問道。
“有的有的,轉移的時候帶上藥了。”男人說著還拍了拍隨身攜帶的黑色背包。
“那成。”褚一諾提醒哥哥一句,“老鄉你重感冒的話,就最好留在教室裏多休息,盡量不要摘掉口罩,以免傳染給別人。”
對方“嗯嗯”兩聲,表示明白。
褚一諾手頭上還有別的事兒要忙,於是麻煩了位誌願者帶這位受傷的災民去找醫生處理傷口。
兄弟倆分道揚鑣的時候,她眼瞧著弟弟將自己的包交給了他哥帶回他們暫住的教室,目光不甚在意地順著看了眼他們交接的手,然後掀眸朝他們一頷首,便轉身走了。
等忙完手頭上的工作傍晚已至,學校的燈火一盞盞亮起,褚一諾打算去找ᴶˢᴳᴮᴮ糖糖。
轉彎的時候不小心跟一抱著幾瓶礦泉水的老鄉撞上,兩人都笑著蹲下去撿。
“褚警官還沒吃飯?”
“沒呢,準備去吃。”
褚一諾的一學生也看見了,把滾到腳下的礦泉水撿了過去遞給老鄉,喊了聲:“褚老師。”
“嗯。”
褚一諾應了聲,也將手裏的礦泉水遞給對方,人接過來的時候,借著頭頂的燈光,她看清了他手上的繭子。
老鄉說了聲“謝謝”,就抱著礦泉水走了。
蹲在地上的褚一諾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陷入了沉思,想起了下午。
她記得那個胳膊受傷的老鄉將他的包交給他哥的時候,她不注意瞥到了他哥手上的繭,是跟剛才那位老鄉手上的繭不一樣的。
剛才那雙因為勞動磨出的繭子分布很廣也比較均勻,五指掌心都有。
而下午那隻手上的繭很明顯處於拇指和食指的夾縫處,食指的左右兩邊也都有,類似於這樣的繭子她很熟悉,顧堯的手上就有。
那是,槍繭。
試問這裏的老百姓怎麼會有一雙長年累月磨出槍繭的手?
褚一諾快速回憶著下午那兩人,她叫住他們的時候他們下意識單手背後的動作。
可能因為她是警察,他們以為被識破,所以那是摸槍的戒備動作。
還有那個“哥哥”,他劉海下的眼窩好像很深,但是幾乎被遮擋住了,她當時並沒有懷疑什麼,自然不會在意。
現在一切漸漸明晰,那麼他戴口罩很有可能並不是因為感冒,而是為了遮擋他很容易就暴露的臉部特征。
涼鄉緊鄰中X邊境,難道他們是……
“糟了。”
“什麼糟了?”褚一諾的學生問道。
褚一諾看向她這個學生。
現在學校裏沒有一個有武力值的軍警,留守在學校裏她的學生也沒有任何一個有對抗持槍份子的實戰經驗,絕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