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1 / 3)

眼皮子開始打架,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她用力地搖了搖頭,手掌順勢拍了拍臉頰,用力睜大眼睛繼續撐著。

“褚一諾,不能睡,清醒一點兒。”她自顧自地給自己提神。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不住睡過去的。

褚一諾做了個夢,夢見自己睡在柔軟的枕頭上,帶著陣陣清冽的潮意,很是舒服。

她蹭了蹭,怎麼枕頭濕漉漉的?

褚一諾驀地睜開眼睛,睡眼惺忪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天依舊漆黑的看不見盡頭,雨仍然還在“啪嗒啪嗒”地拍打著頂棚。

隻不過……

稍稍緩過神來,借著微光垂眸瞥見她的腳旁邊是一雙泥土斑駁的軍靴,牢牢紮在軍靴裏的兩條迷彩大長腿微微地敞著,骨節分明的大手拎著帽子垂在兩腿間。

而她的腦袋正穩穩當當的靠在男人的寬肩上,鼻息裏摻雜著很多味道,泥土,雨水,汗水,以及獨屬於他那淡淡的薄荷味。

還有他的溫度,裹挾著溼潤的溫熱氣息,打在她的頭頂,卻熨帖在了她的心間。

心一熱,又一酸,漣漪潺潺,心緒萬千。

“是要算賬?”

男人略帶疲乏的嗓音在這昏暗的雨夜裏顯得格外的沉磁,溫柔又縱容地將選擇權交給了她:“還是算了?”

第77章 石縫花開

“誰跟誰算賬?”褚一諾醒了醒鼻子, 仰頭對上男人ᴶˢᴳᴮᴮ比這夜色還要濃鬱深沉的黑眸,委委屈屈地一撇嘴,“誰跟誰算了?”

顧堯瞧著姑娘微紅的杏眸, 將手裏的帽子往旁邊的集裝箱上一擱,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格外輕柔地拿指腹來回地撫摸著:“我哪兒敢。”

還給你委屈上了。

褚一諾哼唧:“你哪兒不敢了,凶的要死。”

顧堯無聲地一笑,也不狡辯:“這不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負荊請罪來了。”

轉身那一刻就後悔了。

麵對眼前的危險, 他隻顧著尋思她不應該出現在這兒,卻忘了她不單單隻是自己的女朋友,普通的老百姓。她還是心係人民的警察,無論是臨危受命還是主動請戰, 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幾個月沒見全是思念, 好不容易見上一麵, 關心的話一句沒給, 倒是給人擺了臉色,怎麼算都是他的不對。

當時特想不管不顧回頭把人抱進懷裏說聲“對不起”, 可惜情況又不允許,努力壓製住這份衝動繼續往前走。

他心想著隻要不回頭, 不再看她一眼,就能忍住, 能堅持到休息後再去找她。

打聽到她在哪個安置點, 一換下來休息就趕緊過來找她。

一到安置點,遠遠的便一眼瞥見了棚子下的姑娘, 孤零零獨自一人坐在那兒打著瞌睡, 是心定也是心疼。

“嗯。”褚一諾摸了摸男人寬闊的背脊, “荊呢?負哪兒去了?”

顧堯將姑娘攬進懷裏,語氣故作可憐:“這不負了挺久的了。”

“你這是偷換概念。”

褚一諾忍不住笑了,抬起手摁在他胸`前,跟隨著他心跳的節奏,心裏像是壓了片雲般柔軟:“算了。”

從來就沒想過要計較,現在人好不容易來到身邊更是舍不得說他一句不是。

他們都是肩上扛著的責任的人,在國家與人民麵前,哪有什麼對錯。

“算了以後就不許翻舊賬。”顧堯說,“畢竟這是你的強項。”

“我……”褚一諾一咬唇,自知理虧,聲音都不禁弱了下去,“哪有。”

顧堯好整以暇地瞧著她,微微一挑眉。

此時無聲勝有聲,褚一諾嗔他一眼:“比武結束了麼?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