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見狀,不敢再隱瞞,小聲道:“大山隻是心情不好,並不是故意的。”
她還想息事寧人,何田聽完什麼也沒說。
荷花一邊熬藥一邊把午飯做了,先伺候陳大娘吃飯喝藥,看著她安穩睡下,兄妹倆才開始吃飯。
吃完飯,荷花把新做的鞋子拿出來,說道:“哥,你整日走路,最費的就是鞋子。這雙你先穿著,下個月我再給你做。”
原身確實很費鞋,楊月英嫌納鞋底太累,把她的手都弄粗糙了,因此原身的鞋子基本上都是親娘和妹妹做給他的。
“先放那兒,我有點事。”何田走到院子裏,拿起扁擔就往外走。
兩隻竹筐還放在原地,荷花沒看明白,便問:“哥哥你幹什麼去?”
“我去找大山說說話。”何田頭也沒回。
他這架勢可不像要好好說話的樣子,荷心頓時急了,張嘴就想喊,又怕驚動了娘,惹她擔心。
荷花回屋,把娘叫醒,說道:“我和哥哥去村裏走走,一會兒就回來。”
“好,你們去吧,我沒事。”陳大娘喝了藥,頭不怎麼發暈了,就是想睡覺。
看著娘又睡著了,荷花輕手輕腳地退出去,然後抬腿就去追哥哥。
李家村跟何家村是緊挨著的,走路也不過一刻鍾。何田到李家時,他們剛吃過午飯。
“李大山,你出來,我有話要跟你說。”何田站在門口大聲喊道。
李大山從屋裏出來了,看見隻有何田一個人,他還有點驚訝:“大哥,你怎麼來了?快進屋坐坐。荷花呢?怎麼沒一起回來?”
何田二話不說,舉起扁擔就打。
原身整日挑著幾十斤重的餅子走街串巷,早就練出了一身好體力。再加上這根扁擔也陪伴了他多年,可以說是非常稱手的一件工具。何田又有格鬥技巧,一時間打得李大山毫無還手之力,隻會哭爹喊娘的瞎叫喚。
“大哥,大哥?”李大山試著去奪扁擔,結果連碰都碰不到。又挨了幾下重的之後,他開始討饒,“大哥,別打別打!有話好好說!”
“我沒話跟你說。你打我妹妹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要好好跟她說?”何田邊打邊罵,“我妹妹有哪裏做得不好,你來跟我說,我自會教導她,用不著你朝她揮拳頭。既然你打了我妹妹,那我現在就打你,這很公平。”
“大哥,我以後不敢了!別打了!”
何田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氣,李大山實在挨不過,又躲不了,隻好抱著腦袋示弱。
李大山還有一個哥哥,名叫李大河。他的慘叫聲把李父和李大河給招出來了,兩人一見大山正在挨打,就想衝上去幫忙。
李父眼尖,認出了何田,一把拉住往前衝的大河,對何田說:“原來是何家小子,快住手,有什麼話好好說就是了。要是打壞了大山,你妹妹也心疼。”
“我妹妹會不會心疼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心疼我妹妹。”說著,何田又來了一下狠的,李大山扯著嗓子嗷了一聲。
見狀,李父心疼得不行,鬆開手,不再拉著大兒子,任由大兒子衝上去幫忙。
就算多了一個李大河,也沒能在何田手裏討得了好。何田是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就打一雙,打得兩兄弟齊齊叫喚。
“你弟弟不幹人事,你是他哥,沒有好好教導弟弟,你也有責任,所以你也該打。”
何田一扁擔拍到李大河的屁|股上,盡管屁|股上肉多,可是也招架不住這樣的打法,就跟被打板子似的。
李父聽了這話,臉上火辣辣的,總覺得何田是在內涵自己,畢竟子不教父不過。
“好了好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李父眼見兩個兒子都打不過,於是上前想拉偏架。
他以為自己是長輩,何田怎麼樣也不至於朝他動手。
沒想到,何田把扁擔輪圓了,舞得虎虎生風,讓人壓根靠近不了。腳下不停,一腳一腳踹那兩兄弟。當然了,李大山挨得最多。
李父還想抓住扁擔,結果手指頭被打了一下,疼得他險些以為自己手指斷了,頓時不敢上前,隻能焦急地站在旁邊苦勸何田住手。
李母跟大兒媳奔了出來,邊哭邊喊。
何田充耳不聞,繼續痛揍李大山。
李家門前發生的事,很快就把村裏人給吸引過來了。以往很團結的李家村,在這件事上卻不好插手。
打媳婦,結果被大舅子教訓,說到哪兒都有理,村民們隻能在一旁幹巴巴地勸。
“別打了,打幾下就行了。”
“萬一打出人命怎麼辦?快停手吧!”
何田在百忙之中抬起頭,回道:“把他打死了,我給他償命!反正我是不怕的,隻是欺負我妹妹是萬萬不行的!”
這時,一臉急色的荷花匆匆趕來。
她一路上都心驚肉跳,生怕哥哥會吃虧。畢竟婆家有兩兄弟,再加上公公,就是三個男人。哥哥一對三,很容易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