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耶布淳格和永玥,問弘昀的貝子府建得如何,母子二人精神好著呢。

烏希哈沉吟片刻,“我知道了。”

她立刻叫侍女先往納喇府上傳信,等會兒登門看望玉錄玳,問問是個什麼情況。

有這麼一出,烏希哈沒心思久留,原本準備去女學客串下夫子也不去了,簡單看過賬本便離開繡坊,準備返城。

烏希哈正被人扶著踏上馬車,視野中出現了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奮力向她跑來。

“小東家,小東家!!且留步,留步!”

烏希哈仔細辨認了一番,在記憶中翻出一個名字,揮手讓擋在身前的護衛退開。

“沈家大娘?”

來人是沈光繼的寡母,曾在繡坊幫工受接濟,沈光繼高中後攜禮上門拜謝,與烏希哈有過幾麵之緣。

沈母喘著氣跑近,還沒站穩,“撲通”雙膝跪地,哀聲懇求:“小東家,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光繼吧!”

沈光繼出事了?

烏希哈忙讓人扶沈母,“大娘您先起來,我們進去說,若能幫上忙,我定不會推脫。”

沈光繼是弘昀好友,說不定就與招娣方才說的事有關。

烏希哈帶人重新回到繡坊,找了間安靜的廂房,叫人給沈母端些茶水點心來。

沈母臉色憔悴,雙眼都是血絲,灌了幾口茶後,嗓子仍是啞著。

“小東家,我知道您是貴人,是,”沈母嘴唇顫唞,“是公主娘娘。”

“大膽!”身側侍女厲喝出聲,擋在烏希哈與沈母中間,“主子當心有詐。”

沈母又跪下了,這回直接磕頭,“砰砰砰”的聲音聽得讓人心酸,“小東家,公主,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求您慈悲,救救光繼!”

烏希哈歎了一聲,道:“您是長輩,這般真是折煞我了,起來慢慢說,沈大哥究竟出了何事?”

沈母見烏希哈態度和善,被說穿身份也不發怒,心下稍定。

事情說起來也很簡單。

四爺登基後,沈光繼調任禮部,負責今年科舉部分試題的擬定與審查。

十天前,官兵夜闖沈家,將沈光繼捉拿下獄。

至於緣由,官兵不會與沈母詳說,且沈母不識幾個字,不懂朝中局勢,隻勉強回憶道:

“……他們說光繼犯大事了,犯了皇上的忌諱,可他現在就是個翻書的,摘寫幾句詩文做題,能犯什麼忌諱?”

沈母抹著眼睛,很不解,“光繼原先當禦史,彈劾那些大官都沒事,怎麼換了個閑職還會出事呢?那些官爺把我們家翻了個底朝天,問我知不知道什麼貝子。”

烏希哈坐直身子。

貝子?

指的是弘昀?還是其他宗室?

烏希哈斟酌著婉轉回道:“大娘,順天府依律辦事,沈大哥又有官職在身,想來官衙不會胡亂抓人,會不會,他差事上出了些差錯?”

沈母急聲辯解:“光繼不會的!他對皇上、對朝廷忠心耿耿,他還想——”

他還想立功,升官,尚主。

沈母不是那種長舌婦人,所以沈光繼對她透露過烏希哈的身份,還有自己的“妄想”,讓沈母不要著急給他說親事。

沈母收住話,隻不住搖頭,又道:“那天之後,我就沒了光繼的消息,兩眼抓瞎,能想到的人,也隻有您了!您心善,幫幫我!”

“我雖為公主,卻並無權柄,就算是皇後,也不能隨意過問朝事。”ᴶˢᴳᴮᴮ烏希哈為難道。

沈母又求道:“那,能不能讓我見光繼一麵?當麵問他到底犯下何事!我兒多年苦讀,就是為了報效朝廷,如今朝廷若想治他的罪,也得讓我們孤兒寡母死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