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烏希哈由衷為他們高興。
她想到了什麼,又不解地問,“可是你上次還說,不願告訴二哥呢。”
而且表白這種事,一般都得男方來做吧。
耶布淳格卻搖頭,“我此前不說,是擔心我的身份會給他帶來麻煩,誤了他前程,如今他既然出身尊貴,我若不言明心意,怕是會遺憾終身。”
“是為了他好,也不想自己留遺憾麼?”烏希哈低聲喃喃。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和成袞紮布。
“馬佳姐姐,我有個事兒,想請教一下你。”
耶布淳格不是家裏人,不會一下猜到成袞紮布身上,也不會勸她不要跳撫蒙的大坑,還擁有過同樣的暗戀心情,就是完美的谘詢對象啊!
“妹妹但說無妨。”
“我有一個朋友,”烏希哈來了個經典開頭,“她也有一個朋友,她跟這個朋友呢,從很小就認識,共患難過,也算是一起長大,突然有一天,她發現自己好像喜歡上了這個朋友,你說她該怎麼辦?”
“既然青梅竹馬,那位朋友呢?”
“應該,是不喜歡我朋友的吧。”
耶布淳格先小心地問,“你的朋友,和她的朋友,不會是身份懸殊、或是有違倫常吧?”
烏希哈連連搖頭,“沒有沒有,論身份,我們也很配的!”
“你們?”耶布淳格立刻抓住了關鍵。
“咳咳,”烏希哈強行挽尊,“是我的朋友,和她的朋友,身份很配。”
猜到了烏希哈的小話術,耶布淳格麵上附和點頭,“嗯,是朋友,妹妹你繼續說?”
烏希哈搖搖頭,“沒有了,我朋友就是很糾結。”
耶布淳格想到烏希哈方才問她的那一句,“你的朋友,是在猶豫要不要對她的朋友表明心跡麼?”
烏希哈連連點頭,“對對對。”
這……耶布淳格不敢在不了解的情況下隨意指點。
“假設你的朋友去同她朋友坦言,對她自己可有害處?”耶布淳格問。
烏希哈搖頭,“沒有。”
“那對那位朋友呢,可有害處?”
烏希哈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搖頭,“也沒有。”
成袞紮布心智堅定,不會被兒女情長束縛手腳。四爺那裏如果被驚動,烏希哈相信他是能聽得進去道理、明辨是非的人,不會因為她的一點壞情緒傷害成袞紮布。
“若不說,又會怎樣?”
“不說的話,”烏希哈垂頭,有些喪氣,“可能她的朋友就會娶她的堂姐、或者是別人,因為她朋友比她年長四歲,已經到了婚配之齡。”
心中大概有了數,耶布淳格反問:“這該說不該說,是好是壞,結果不是已經很明了麼?”
“可是說了以後,萬一他們連朋友都不能做了呢?”這是烏希哈最擔心的一點。
耶布淳格卻笑著搖頭,“一男一女,若不成夫妻,各自成婚後,多半是要疏遠的,哪還能做什麼親密的朋友,不然叫他的妻子、她的夫君怎麼想。”
“咱們滿族姑奶奶,合該敢愛敢恨,即便二阿哥今日是來讓我死心,我也會說,”耶布淳格點了點烏希哈的額頭,“但是說過之後,就把他和那些話都忘了,重新好好兒地過自己的日子,反正,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給老天吧。”
烏希哈捂著額頭,怔怔地看著耶布淳格。
耶布淳格說的對。
她和成袞紮布如果不能在一起,所謂的友誼也不可能地久天長,甚至再難回到過去單純的相處。
他們會各自嫁娶,一個留在京城,一個回到草原。
就像兩條相交的直線,短暫相遇後,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