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又過了一年,武氏入府,貌美純真,清純不做作。
他十分心動,乃至鍾情獨寵,福晉大度,妻賢妾美,武氏偶爾的鬧騰也可當作情趣,整體來說依舊幸福快樂。
在外打拚江山,在內真愛滿懷,四爺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直到宋氏生下了他的次女,滿月時病重。
四爺還清楚地記得那天——
康熙四十五年,冬。▲思▲兔▲在▲線▲閱▲讀▲
大雪飄落,寒風呼嘯。
他正陪著因為落胎傷心的武氏,宋氏抱著氣息幾近於無的二格格,在武氏院外跪求:“四爺,請您垂憐,見小格格一麵!”
這是在弘時出生後,四爺時隔兩年再得子嗣。
雖然是個格格,也不是心愛之人所出,但對自己的血脈,四爺還是十分重視的。
小格格病重,太醫也請來了,就算武氏再鬧脾氣,也總該有個輕重緩急,讓太醫為小格格先行診治。
然後他聽見自己跟武氏說:“那孩子既然不大好,便給我兒作伴,也是她的福分了。”
接著他還叫蘇培盛轉告宋氏,“你不過是夭折了個格格,雪兒可是傷心得喝不下藥!”
四爺:???
這……是他嗎?
如果人有三魂七魄,從那天起,四爺感覺自己的魂魄分成了兩半,每半都有自己的想法。
一個真愛至上,一個冷靜自持。
在麵對女人以外的人和事時,他能完整地思考行動,按照計劃韜光養晦,布局謀劃。
這兩年,朝中局勢起起落落,他或旁觀或暗中推手,看太子被被廢,直郡王被圈禁,八爺被群臣共舉,又被康熙斥責奪爵。接著太子複立,明麵上他為簇擁,暗裏卻已向至尊之位張開大網。
然而一回到貝勒府中,一對上後院的女人們,他就變得不太一樣了。
主要表現在對武氏言聽計從,獨寵椒房。
起初四爺並不覺得這有什麼。
他膝下已有三子,武氏與前朝並無關聯,再怎麼鬧騰,都不會影響大局。
何況他是真的愛著武氏。
年逾三十的四爺,不至於連自己的感情都分辨不清。
但從那天開始,四爺產生了疑惑。
可以為了“真愛”,而罔顧人倫,是非不分嗎?
他是這樣的人嗎?
一個他說是,另一個他說不是,所以四爺“分裂”了。
新“出生”的、那個冷靜的他很弱小,每次與武氏相處時,隻能被壓抑在身體深處,試圖積蓄力量反抗表麵的“四爺”。
“四爺”繼續與武氏恩恩愛愛,四爺除了共同謀劃奪嫡之外,在後宅裏也做了些隱晦的小動作。
比如對宋氏的孩子,他的二格格。
萬幸那天她活了下來。
他怕再受武氏的影響,對宋氏母女造成不可逆的傷害,從不召見二人,而是讓李氏和烏拉那拉氏一明一暗照拂。
聽到她生得嬌憨可人,討了李氏和玉錄玳的真心喜愛,四爺放了一半的心。
又得知,因為她,弘暉和李氏的幾個孩子突然要好了起來,手足和睦相親,四爺老懷大慰。
就算成了這副疑似中邪的模樣,內外局勢仍然在四爺的掌控之中。
幾個月前,身負祥瑞、才氣斐然的鈕祜祿氏進入“四爺”視線。
熟悉的“十分心動”。
除了“四爺”,八爺和十四爺也拜倒在鈕祜祿氏的石榴裙下。
但他們有八福晉和德妃全力阻攔,“四爺”卻有烏拉那拉氏幫助,成功強取豪奪。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