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肚子,瞥他,“反正你還背得動。”
楊平西笑一聲,見袁雙揉著肚子,便湊到她耳邊問:“出去走走消消食?”
“去哪兒?”
“景區。”
“現在?”袁雙低聲問:“丟下客人?”
楊平西挑眉。
袁雙蠢蠢欲動,她喝了酒,雙眼明星一般發亮,隱隱興奮道:“我先出去,你晚點兒再出來。”
楊平西悶笑著點了下頭。
袁雙先陪著席上的客人們喝了一杯酒,再故作鎮定地站起身,作勢去吧台拿東西,之後循著空兒就溜出了旅店。
客人們正喝得起勁,談笑聲不斷,沒有注意到袁雙的離開,倒是楊平西起身時,有人看到了,問一嘴:“楊老板,不喝酒,哪兒去啊?”
楊平西大大方方地離開飯桌,噙著笑回道:“遛貓。”
客人不解,嘀咕了句:“店裏除了養狗,還養貓了?”
楊平西出了門,就看到袁雙躲在一棵大樹的陰影底下,他走過去,拉上她的手就往山下走。
才走沒兩步,就有人從大廳裏看到了他們,當即撲到“美人靠”上,往外喊道:“楊老板,老板娘,你們哪兒去啊?”
袁雙一驚,立刻拉著楊平西快步往山下跑,“被發現了,快走!”
楊平西愉悅地笑了兩聲,舉起手朝身後揮了揮,頭也不回地下了山。
到了山下,楊平西拉著袁雙直接去了景區,晚上景區有人值班,值班人員看到他們打了聲招呼,揶揄道:“楊老板,帶老板娘夜遊呢?”
楊平西點頭,“嗯。”
“正好,你們可以搭巡邏車進去。”
楊平西道了謝,和袁雙進了景區後,就搭了剛要出發巡查的巡邏車。巡邏車要繞著景區各景點轉一圈,晚上光線不佳,看不到什麼景色,楊平西和袁雙下山的目的是為了走路消食,所以在古橋景點就下了車,牽著手在裏邊閑逛。
藜江的江水脈脈地流動著,泠泠的水流聲和著山間的蟲鳴鳥叫,愈發突顯山林的寂靜。白天裏,古橋上總是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夜裏空無一人,在皎潔的月光下,呈現出一種古樸的質感。
晚間山風蕭瑟,楊平西問袁雙:“冷嗎?”
袁雙今晚喝了幾杯酒,現在身子發熱,並不覺得冷,遂搖了下頭。
“醉了?”楊平西又問。
袁雙不屑一笑,“你都還沒醉,我怎麼會醉?”
“再多一杯,我就醉了。”楊平西說。
袁雙抬眼看他,“你會釀那麼多種酒,怎麼酒量這麼差?”
“遺傳?”
袁雙想到今晚楊父不過喝了兩杯米酒,就回房間躺著了,便忍不住笑了,“看來你還真不是石頭縫兒裏蹦出來的。”
“嗯?”
“沒什麼。”袁雙輕搖了下頭,又說:“你一個賣酒的,酒量這麼差可不行。”
楊平西不以為意,“不是還有你?”
袁雙乜他,“楊平西,你當初不會是看上了我的酒量吧?”
楊平西從喉間溢出一聲笑,點了頭,說:“被你猜到了。”
“我就是看你喝一杯莫吉托都醉不了,才想把你留下來。”
袁雙撲哧一笑。
他們牽著手走上古橋,藜江的江水裏有鯉魚在跳躍,激起陣陣水花。
袁雙忽的想起佚䅿了自己第一回 來古橋時,楊平西陪著她,那時候他剛提出讓她留在“耕雲”,她欲要拒絕,心裏頭卻又搖擺不定。當時他說,以後有的是機會夜遊古橋,現在一語成真,他們真的一起來了。
“楊平西。”袁雙站定。
“嗯?”
“我們認識多久了?”袁雙問。
“四個月。”
“才四個月啊。”袁雙感歎道:“感覺我們已經認識很久、很久了。”
楊平西輕笑,“嗯。”
回想相識至今的點點滴滴,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充實的。
袁雙恍然回望,想起和楊平西的初次相遇,笑道:“我第一回 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不是個正經師傅。”
楊平西眉頭微挑,“那你還敢上我的車?”
袁雙故意重重地歎口氣,說:“當時沒得選。”
“後悔了?”楊平西笑問。
袁雙反問他:“你呢,後悔接我這單生意了嗎?”
楊平西隻是一笑,慢聲道:“袁雙,我人生中,就後悔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