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生怕他家老大在店裏跟宋離幹點有的沒的,所以專門放大了音量提醒的。

心裏嘀咕著,一腳踏進大門時他還專門用眼神仔細掃了圈屋內,隨即便發現餐桌上隻剩一盤吃剩下的水果,而本該坐在旁邊的人卻不知所蹤。

尤拓這才放心地將客人帶到店內。

與此同時,二樓的轉角口。

喪葬品店內的光線並不好,拐角口更是覆蓋著濃重的陰影。而陰影之中,藏著兩個人。

宋離的後腰抵在拐角盡頭的窗沿上,身體被拉出弧度,身前男人高大修長的身影將他完全籠罩。封愈微涼的指腹按壓在青年唇上,視線掠過他泛紅的眼尾,眼底的欲望幾乎翻湧成了巨浪。

他啞著嗓子問:“還能再親一下嗎?”

宋離原以為封愈想要的獎勵是男友的身份,然而對方卻出人意料的將他按在了這方寸之地,咬上了他的唇角。不止是唇瓣之間的觸碰,惡鬼尖銳的犬牙壓著他的喉結,細細研磨,每一次的親吻都像是瀕死的魚兒最後的喘熄。

宋離耳尖通紅。

封愈的嗓子啞,他也不逞多讓。

抿了抿唇,他低聲道:“你剛才也親了不止一下。”

封愈低笑,咬著他的耳垂,聲音愈發低沉:“親都親了,今晚跟你回家應該也不算過分了吧。”

封愈到底還是沒有跟宋離回家,因為下午兩點左右他接到了一個電話,匆匆忙忙就離開了。

宋離一人從喪葬品店回到出租房,早已等候在家裏的屏竹在見到他以後迫不及待地張嘴叭叭起封愈的各種惡行。然而說了大半天,才發現宋離的眼神都是虛的,完全沒把它的話聽進去!

而且——

屏竹:“你的嘴唇為什麼那麼紅?”

眯起眼睛看了看:“怎麼脖子裏還有小紅點,神明也會被蚊子咬嗎?”

隨著屏竹每開一次口,宋離的耳尖便會再紅一點。

他想,神明的確不會被蚊子咬,但他可以被惡鬼咬。

不動聲色地將屏竹湊過來的臉推開,他開口:“夏天的蚊子比較毒。”

他此刻的狀態實在不適合和屏竹多說什麼,越過屏竹來到臥室大門,宋離忽然想到封愈的那句跟他回家。目光若有所思地在屏竹身上轉了兩圈,宋離忽然道:“你喜歡一個人住嗎?”

屏竹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宋離:“我給你找個單獨的套間怎麼樣?以後你別跟我一起住了。”

屏竹:“???”

在原地呆愣了幾秒之後,屏竹終於反應過來。它猛地瞪圓了眼睛,咻一下便飛到了青年的麵前,張嘴就嚎:“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在外麵有了別的鬼你要把我趕出去!是今天來的那隻嗎!我就知道能坐上酆都之主位置的能是什麼好東西!!”

聲音歇斯底裏,十分激動。

宋離正欲張嘴安撫,下一秒卻聽對方道:“那附近小區可以嗎?要求不高50平就行,但一定要有網,順便問一問你會幫我付房租嗎?”

宋離:“……”

你變臉的速度可以再快點。

宋離嘭得關上了門,把貼上來的鬼臉擋在了門外。

靠在床上,宋離的腦海中總是不自覺地回憶起當時在喪葬品店內發生的一切,手機屏幕對準脖子,喉結上的痕跡異常顯眼,他想起男人吮著他的喉結,後又將臉貼進脖頸,高挺的鼻梁抵著大動脈的地方,姿勢像極了那天醉酒之後。

封愈像是嗅到了什麼味道。

腦海中某段已經藏起來的回憶悄悄露出個角,他問:“我是不是說過……你好香?”